丁幼禾只穿了薄底拖鞋,与他之间的身高差比白日要大,只好直起腰身仰起头,才能让气势不落下风,“说话呀。”
元染自然不会说话,而是伸手取过她的茶杯,仰头喝光,末了,还一脸意犹未尽。
“……你自己有杯子,为什么不自己倒?”丁幼禾伸手要去夺回自己的杯子,结果他手臂举过头顶,跟逗小孩似的举着杯子往前走。
身后跟着气咻咻的丁幼禾。
“还我杯子!”丁幼禾气急败坏又够不着杯子,情急之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手疼qaq
元染已经重新兑了一杯水,转过身还给她。
丁幼禾发懵地接过来,温热程度刚刚好,她低头看看杯子,抬头看看他,不懂这波操作什么意思。
元染下巴稍抬,示意她喝水。
丁幼禾无意识地听从了,小小地抿了口水,清冽的温水缓和了喉间的燥热。
可她突然想起,他们……为什么……总在同杯而饮?!
酒也就算了,现在连凉白开也这样!她,她的杯子啊,上面有他的气息。
丁幼禾砰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像丢了颗手榴|弹,“我,我睡觉了,你替我洗杯子。”
说完,兔子似的跑了。
元染站在光线昏暗地房间里,停了好一会儿,伸手拿起丁幼禾的杯子,走到台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整杯凉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顺着食道往下,激得身体瞬间清醒。
然并卵,这份凉意并无法抵达身体最灼热的那部分。
他懊恼地放下茶杯,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她唇瓣触碰过的边缘。
片刻前,娇嗲得与她风格不合的睡裙之下,窈窕玲珑的曲线再度浮上脑海,她在工作间门口的那一回眸……
他喉结起伏,垂下长长的眼睫,薄唇开阖,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幼幼。”
沙哑,低沉到了极致。
一如被绷紧的欲|望。
*** ***
清晨。
元染醒来,打算去准备早餐,才发现丁幼禾已经穿着围裙在晨曦里忙碌。
她背对着门口,头发被拿笔简单绾成一个发髻,纤细的颈项宛如天鹅引项般优雅,散落的零星发丝柔软地伏在肌肤上,令人忍不住想要替她拈开。
丁幼禾察觉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一边翻着平底锅里的煎蛋,一边说:“坐那,就快好了。”
身后什么动静也没有,她却不敢回头看。
不是不想,是不敢。
她怕一回头,就被他从眼睛里看出异样来。
昨夜从厨房逃回卧室之后,她先是辗转难眠,等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又跟着入了梦来。
更可怕的是,在梦里那个被自己视为“小孩”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一遍遍的唤着她“幼幼”,火热的掌心贴合着每一寸起伏,带她沉浮、欢愉。
以至于,当她猛地惊醒时,竟有一瞬茫然地伸手去探枕边。
自然是空的,可身体却仿佛经历过什么,敏感而灼热。
就因为这个不可说的梦,她跟惊弓之鸟似的,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可装鸵鸟总不是长久之计,丁幼禾深呼吸,用最平易近人、云淡风轻地声音说:“今天是溏心蛋,你尝尝——”
然而,桌边哪里有人?
她拿过压在茶杯下的字条看,字迹清峻。
【我去lig了,ps茶杯已洗】
lig是他签了合约的男装店,丁幼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茶杯上。
他特意说洗了杯子,又不等她做饭——
是生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看错,染爷真·开口了
白切黑属性uping
————
谢谢小棕和辞九的雷喔!
第13章 撩13下
丁幼禾忙着洗碗的时候,肖潇过来了,径直推开门,脱下外套往钩子上一挂,来不及脱鞋就够着脖子对楼上嚷,“我说阿禾,你的小狼狗被别人给钓走了?”
丁幼禾擦着手走出来,满不在乎似的,“什么小狼狗,难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