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浸入皮肤,渗透每一根毛孔,令他们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眉毛、胡须、鬓发,以及他们全身的皮肤,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片刻钟不到,垂垂老矣的他们,如今已是青丝活现。
我右手背上的黑色斑点,已经完全消失。只是她现在没空跟那两个老小孩磨叽,而是急着到她的内天地一瞧,因为她刚才觉察到,里面的环境卫生,似乎糟透了。
鼠皇和鼠相依旧闭着眼睛,站在我对面,深深陶醉着。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种力量源于何处,但是,他们知道,这种力量能带给他们史无前有的安宁,令他们浮躁动荡不安的心情得到平静,当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靠——没搞错吧!
先前不是叫他们起来打扫卫生了嘛,怎么现在,比以往还要差!
我左右望着一地狼藉,火冒三丈冲进一个洞窟。
“起来!都给我起来!白天睡了晚上睡,看把你们一个个养的白胖白胖,是不是想等我哪天上市集,把你们过称当猪卖啊——”
我不但嘴上吼着,连脚也用上了。
几秒钟功夫,就见一个井口大小的紫金甲壳,四个毛茸茸肉球,从洞窟里被请出来,仿佛叠罗汉般,一个砸到一个上面。
被压在最底下面的那位,第一个醒来,然后眼神惊恐的望着四周。
“咦,难道是梦游?好重!鬼压床啊——”
紫荆抻长龟脖子,扯开嗓子,声嘶力竭鬼叫起来,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
只是这么一吼,觉得先前受堵的喉咙,瞬间变得通畅,没先前那么卡声了。
“鬼?在哪里?”
我双膝跪地,两肘支着上身,身体半趴,脑袋正冲着紫荆,一脸阴郁问道。
“不就是你?哦——”
紫荆说完,两眼一闭,脑袋向侧一栽,晕了过去。
我呼叫两声无果,这才想起将紫荆那会开口呼叫时,吐到她头上的一团污秽拿了下来。
靠,这么一大条鱼骨,也不破扎破你的喉咙!
事后,某兽醒过来,扬言再不杀生了,尤其是海中鱼类。
经紫荆刚才那么鬼叫一吵,摞在他龟甲上的豺家三兄弟和红玫,陆续醒来。
除了身在最上面的红玫,眼神好奇看着四周景色,没有太大异常反应外,豺家三兄弟不约而同情绪失控。
“鬼压床啊——”
咔嚓——一头巨形野兽后腿的大棒骨,垂直插向土里,立于三兄弟眼前,骨身不断的震动嗡鸣。
豺家三兄弟闻此,惊骇无比,没得商量,齐齐昏了过去。
荤腥不沾,那不是三兄弟的风格。所以,他们还是食肉滴,只是大型野兽,从此以后他们再不敢祸祸了。
身在前方不远的我,打扫收拾着草地上的食品垃圾,能烧的则烧,能掩埋的则掩埋。刚才那根大棒骨,恰恰是被掩埋的对象,由于骨干太长,没能完全没入土里。事后我回忆起来,说那是她操作上的失误,绝不是公报私仇,但是谁信呢。
“小琪琪......”
我听力超好的听到来自身后的呓语,脚步不由停下,扭身回头,脸上带着一个天使的灿烂笑容。
“紫荆叔叔,豺家伯伯,红玫......见鬼啦!哦——”
红玫面露大骇,语音颤抖,蜘蛛小脑袋向下一耷拉,晕了过去。事后,用红玫的话说,谁说魔鬼不会露出天使笑容。
“嗨,事到如今,你们五个还想耍滑偷懒,故意装睡,看我不——”
我分身气急败坏望着不远的一虫四兽,手臂一挥,引渡着潭中水,猛泼到他们身上。
“真滴——紫荆叔叔,豺家伯伯,我们,有出头之日啦!”
晕,还出头之日?好像谁故意把你们囚禁起来,而且囚禁了很久似的!
我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当然!再不放我们出去透透风,我们真快憋出毛病来了——”
五人不约而同,几乎异口同声,朝我来了一嗓子河东狮吼。
顿时,某个罪魁祸首,为了保护她可怜的耳膜,迅速撒开红玫的蛛爪,抬手捂住了耳朵。
同时嘴里大声嚷嚷着,说谁也不愿意过与世隔绝的生活!这不能赖她!你们要怪,就去找上古老魔云楼!正好她也要找他——我心里正郁闷,说是给她留下去下一站的沿途记号,可她把鼠国境地寻了个遍,就是一个也没找到。其实,早在我第一次从地牢溜出来,就在去鼠宫之前,趁机到鼠国境内查找了一下,可怎么也没找到去下一站的记号!
五人一听,立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再有怨言。
笑话,让他们去找老魔算账,那岂不是作死!即使心里再气,那也得憋回去。
我脸上甚是满意的望着对面愁眉苦脸的五人,心里知道他们这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但是,她又能怎么着呢?毕竟真正的元凶,是上古老魔云楼,任谁在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了不起的人物,但凡跟云楼扯上边,那也得变得跟一只温顺小绵羊似的,不敢有丝毫脾气,而且为了自保,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