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突感疼痛,不由呲牙哀叫一声。然后睁开眼睛,情绪不满地看着男婴,目中带着一丝责备。
“哇……”
男婴眼神经过短暂一滞,小身子一哆嗦,仿佛是被我的突然一声不满责备吓到了一般,脸色一红,小嘴一撇,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我倒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别哭,别哭啊,姨姨不是也没把你怎么着嘛!”
我不由心想,如果她此时对着这么点大一个凡间孩子说话,无疑是在对牛弹琴,对方一定照哭不误。
可眼前这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他还没有出生,肉身没有正式降临这个世间,婴儿时期的灵魄,就已经心智全开了。所以,正常大人的话,他还是可以听明白的。
“哇……哇……”
小家伙嗓门响亮,依旧嚎啕大哭个不停。只是这个时候,他两只小手抱着肚子,已经开始在云团上打滚了。
“喂,见过调皮的,没见过你这么调皮的,别闹啦!”
我以为他是在跟她耍小性打磨,于是说话的口气生硬了一些,就是希望对方有所收敛,因为他不是凡间界的孩子,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通晓的。
可谁知小家伙听了她的话以后,还是手捂着肚脐眼嚎啕大哭,并且在云团上来回打滚,小脸已经哭得发紫,脑门开始冒汗了。
莫不是他哪里不舒服?
“不好……”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急忙坐起身,按住小家伙的身躯,不让他乱动。
此时,我注意到小家伙的肚脐眼张开,仿佛一个敞口的小烟囱,在不断向外面冒着黑气。
直觉告诉我,这些黑气就是支撑小家伙存活下去的生命源泉,他不可以失去那些黑气!
想要阻止那些黑气外泄,就必须先堵上他的肚脐眼!
我心里想着,一手摁着男婴的身躯,一手心放到他的肚脐眼上。
黑气虽然比先前较少了许多,可依然在向外面泄露。
这么下去,也终归不是办法啊!任凭黑气一点点外泄,最后小家伙的命还是会保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
我望着神情痛楚的男婴,想不出救治办法,已经急的开始额头冒汗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望着怀中神情痛楚的男婴,目露焦灼与心疼,此时来回踱步于云团,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水……水……姨……姨,我想喝水……”
这时的男婴,已经在我怀里停止了痛苦挣扎,神态显现的异常安静,眸中露出一丝少有的清明。
我看到这里,心中怕极了!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尽管只是一条尚未出生的小生命,一条正在孕育中的小生命!哪怕他现在是以一颗胚胎的形式存在。老天爷也不能残酷的方式将之剥夺!
水,刚才这孩子提到了想喝水,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没有海川湖泊,又没有小河溪流,她上哪给他找水去?
等等……水?碧波潭!
她真笨,怎么现在才想到!
想到了就赶紧去做,但愿还为时不晚!
“放心,姨姨这就带你去喝水!”
我看着男婴越来越倦怠的神色,全身的细皮嫩肉肌肤正一点点缩水褶皱,就连他灰暗眸底的最后一抹清明,都仿佛广黑中飓风之下仅有的一点摇曳微光烛火,看起来虚弱不保,岌岌可危,心中就已经基本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但愿她在睡梦中,也能打开内天地!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我闭上眼睛,努力感应着梦中自己脑海中的内天地,那片她曾经出入万遍却依然不能完全探究的神秘区域。
咔嚓……伴随着一道惊天霹雳声,虚空中内天地入口开启!
我看着那道陌生的门,没有多想,便抱着男婴跑了进去。这个时候要是用走,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清楚意识到走还是比跑好,毕竟那样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打量这里的一切。假如要是发现危险异常,或是什么不明危险气息,那她还可以转身回走,全身而退。
秦家公寓大厅里的气氛,严肃,紧张,压抑。若是古叶三他们几个不在,或许凯特的压力会小很多。
可是古叶三他们几个就不那么想了。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们几个也是今天适才来此做客,可惜还没呆上多大会儿时间,就被他们的爱徒以尊长辈身份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家庭会议。
你想啊,家庭会议,家庭会议,那是别人家庭组织召开的会议,很有可能涉及到家庭成员的个人隐私。
隐私是什么,你们懂吗?让外人听去那就不叫隐私了!
别人家的家庭会议,说白了,那就是别人家为解决别人家务事所组织的一次家族活动。出席别人家的家庭会议,盗取别人家个别成员的个人隐私,那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不道德,就是可耻。他们几个还没老糊涂到要去插手爱徒个人家务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