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铭印听见审判庭那边一切井然有序,颇为满意。这三年来,他的确花了极大心思,做了不少准备。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另外补充一支防卫队,专门用来保护嫌犯安全!”
项戈点头,连忙安排去了。
汪铭印转过头来,问道:“叔祖,一会儿在审判过程中,我们是不是要做些安排,不至于太过损伤老头子们的面子?”
他已经懒得维持表面上的客气,老先生沉重地摇了摇头,说:“你已经安排好了,就照你的办吧!”
汪铭印洒然一笑道:“叔祖,你准备看就好了!”
这时,又连续有电话进来,汪铭印回复了好几个,说:“不错,各方媒体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正在场外进行前期报道。我已经安排了人专门负责他们的活动,尽可能给他们以最大帮助。”
时间渐渐到了,人流终于开始稀少起来。
这时,审判庭已经不比一个体育场来得更小,四周向上层层叠叠的全是座位,上面坐满了人。大家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带着一种异样的静默,凝视着审判庭的中间。
法庭中央自有法官、原告人、被告人、原告律师、被告律师的位置。上方悬浮着好几面巨大的光幕,保证观众席后排的人也能看见下面的情景。
整个场面有些像体育或娱乐的场合,但笼罩其上的异样静默却充分说明了这不是。
汪铭印从远程光幕上查看了一番,站起来道:“叔祖,何先生,我们一起去现场吧?”
老先生缓缓站了起来,一直坐在屋角的舒宇也微笑着应邀站起。他与汪铭印对视一眼,露出了一切尽在眼中的笑容。一边站着的老先生看着他们,微微叹了口气。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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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各方人马已经入座,护卫队迅速将两名被告押了上来。
几天功夫,这两个人就已经明显苍老了许多。鲁良夫头发零乱,衣衫不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王奇道看上去也老了好几十岁,只是外表仍然维持着端正整洁。只是在外人看来,这副模样太过勉强,透着明显的心虚。
两人一出场,场边的观众就像面对自己的仇敌,大声怒骂,还有许多人发出了尖锐的嘘声。只有少部分人,比较熟悉他们的,想起他们曾经为长春领做的贡献,摇头叹息,做了个“晚节不保”的结论。
原告是领主府安排好的人,今天这场是公诉,由领主府代表长春领,向被告王奇道与鲁良夫,提出十二项控诉!
法官刚刚宣布,场边渐渐安静下来,逐渐沦为一场死寂。
这时,原告清了清嗓子,拿着诉纸,大声朗读。一条条,一例例,都是王家和鲁家这几十年来,个人骄奢淫逸,家族蛮横霸道的例子。事实上,这些事情里,有许多并不是他们本人做的。但身为两个大家族的家主,必须要为自己的家族负上责任!
只是,这几十年来,王家和鲁家膨胀得很快。他们的确居功甚伟,但犯下的罪行也可以以车载!显然,这两个家族已经从根子上都烂掉了!
老先生微微皱眉,淡淡扫了附近一眼。
那里坐着几个老头子,正是当日在会议室里慷慨陈辞,支持王奇道和鲁良夫的人。他们现在紧紧地盯着下面的法庭,一个个都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由人及已,他们不免也想起了自家的事情。王家和鲁家如此,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深挖也就算了,如果一深挖,那就是萝卜带着泥,一拎一大串的事。以往,他们把持着权利,还可以放任自流,但现在,汪铭印逐渐掌权,显然已经对他们不满意了!
后悔以前推汪铭印上位?也许,但更多的,还是在琢磨,要告诉家里的小子们,老实一点,别太过头了!一些过头的事情,该收拾的就收拾掉!
老实说,王家和鲁家的这些事情,不少也跟他们有些关系。汪家跟飞云联邦的那些家族都密不可分了,他们这些长春领的大家族又何尝不是同气连枝。姻亲也好,利益合作也好,早就是扯也扯不清的关系。还好他们现在听得出来,小领主没打算一气儿把他们也收拾了,这时宣布王家和鲁家的罪状时,有意回避了他们的行为。于是,他们更加确信,回头就要收拾一下首尾!
对于长春领的事情,老先生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不过因为某事,他离开长春领几十年,控制力大减。很多事情,他有心无力。现在汪铭印的这一招敲山震虎,他也不由得暗暗称道。尤其看见了老头子们的表情,深知的确收到了奇效。
小印……长大了啊,他发出了前几天,汪愿也曾经发过的感叹。
十二条罪状,很多都是同类合并的大项,下面再细细说明了事实。所以原告这一读,就是老半天。
上面的观众听见念了这么久还没念完,越发觉得触目惊心,声音由小渐大地再度怒骂起来。
鲁良夫心魂欲丧,王奇道还颇为淡定,望着原告,颇有几分从容自若的样子。
观众们的声音压倒了原告,法官拿起锤子,当地一声用力敲下!清脆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法庭,瞬间将所有人的声音压倒。
法官沉声道:“肃静,保持法庭静默!”
观众们这才想起是在法庭上,终于一个个闭上了嘴。
罪状终于快要念完,马上就到了最后一条“里通外国,卖国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