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华荣月装作非常同意双情的观点,“如果一个人仅仅只用一个名字就能把人给吓到,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曾经干过很多特别可怕的事情。”
“对啊!”双情跟找到了知己一样。他说:“所以你绝对不能被抓去见那个人,既然已经有人想要抓你了,那肯定还会有别的人的。”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他已经亲眼看见了华荣月是如何被人给抓了起来,然后如何被折磨惨了的画面。
但是对于他的话,华荣月通常都是一笑。
她笑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单纯的这么看,好像她也对对方的话非常赞同一样。
……
一个天气晴朗的夜晚,船照例靠在了岸边,各种灯笼也已经挂上了。
华荣月化了个全妆,坐在镜子前面端详了一下自己。
老实说,她这个样子其实更像是个展柜里面的娃娃。
但是观众们来,他们也就是专门来看这种像娃娃一样的样子的。
她的手边有着一张面具,这面具上绘着一张略微有些狰狞的面容。
今天华荣月客串一出戏,戏里她演的角色有点像聊斋里面的妖怪。
按理来说这种事跟华荣月都没什么关系的,华荣月也很明确的跟老鸨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都不会,但是老鸨觉得这一点无所谓。
她不需要华荣月会演,只需要华荣月能出场,因为目前想来看华荣月的人已经在外面排成长队了。
想要让华荣月陪酒的人不多,但是想来看华荣月上台的人还是很多的。有很多人觉得,像华荣月这样像娃娃一样的人,在台上比在台下更加的合适。
今天的具体内容,大概就是华荣月戴着这张面具,在台上逛一圈,然后拿剑耍一圈,也就可以下台了。
手头这张面具并不是老鸨给的,而是华荣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她对老鸨说自己会做面具,所以婉拒了老鸨给她提供的面具,而是拿出了花船手制的面具。
她手中的这张面具自带着一种很古朴,但又自带着一种邪魅的感觉,好歹是花船特制的,如果连一张面具都做不好,那华荣月就该好好的想想花船是不是养了太多吃干饭的了。
戴上这张面具,华荣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人。镜子里的人如果不说,谁也看不出来是一个男的(?)。
老鸨曾经夸过华荣月,说船上最漂亮的姑娘都没有他在台上的时候漂亮。
他一个男人居然能表现出这样的效果,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吃。
华荣月对于老鸨的夸奖,总有种既荣幸又心塞的感觉。
如果她不老把华荣月像个男人的话放在嘴边,或许华荣月也就不会这么心塞了。
……
今晚来看花颜的人有很多,达官贵人,名门望族。
一个白色的马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江连焕摇着一把扇子就走了下来,他面上风度翩翩,看不出丝毫的焦躁之意。
按照老人的话来说,他这已经是火烧屁股了,但还是依旧悠哉悠哉的。也幸好这边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来他,不过仅有的那几个认出了他的人,此时全都在那里窃窃私语。
大概分析一下这些人的谈话,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就不过于此——你看那人心多大,这种时候居然还到处乱跑呢,这种时候都不回去看看家里是怎么回事吗。
江连焕完全没在乎那群人。
他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任务的,那群庸俗之人怎么能够明白。
出乎意料的是,江连焕下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直接上船,而是跟身边的人打听了一下。
他思考了一秒,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这边……有一个性格特别温和,总是笑呵呵的,长的也挺清秀的男人吗?”
被他问话的那个人就是个普通的小贩,他看见江连焕这种打扮的人就知道这一定非富即贵,所以立刻给江连焕介绍,“性格特别温和的人我们这里倒是有……不过基本都是女的。”
江连焕抬了下眉毛,他心说这有点奇怪啊,花面给他的消息中,确实是说了华荣月最近就在这里,而且还详细的说了一下有个死去的男人非常奇怪的事情,所以江连焕才千里迢迢的来了。
花面和江连焕之间建立了非常良好的情报交流系统,江连焕觉得这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一大进步。
这是华荣月察觉到情况不对,所以特意躲起来了吗?
江连焕想了想,又觉得以华荣月的性格,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因为华荣月一直都是个特别谨慎的人。
刚刚跟江连焕说话的小贩旁边有人拽了拽他,他凑过去听了听,听着听着,脸上忽然露出了想起来什么的事情,连忙走了过来对江连焕道,“等会,好像……确实还有个脾气特别温和的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江连焕立刻问道。
“只不过那个人不太好见,所以客人您一开始说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起来。”那个人说道。
“不太好见,这不是应该的吗。”江连焕挑了挑眉毛,“说说看那人在哪。”
“那人……据说脾气挺好的,也特别有名。”那个小贩小心的说,“只不过……我私心里倒是觉得并不是那样。”
“那个人我远远的见过一次,长的特别好看,就像是个娃娃一样,脸上也总是笑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笑起来没什么温度。”
笑起来没什么温度?江连焕犹豫了一秒,他心说听着前面好像是华荣月,可是听着后面几句,又好像不是……
他暂时还没找到什么更合适的人,所以又多问了一句,“我想找的那个人笑起来挺阳光的……除了这些之外,这个人还有什么特点?”
那个小贩道,“哎呀,客人你问我,不如今晚亲自去看一看,他今晚就在船上,到时候许多人都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