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焰也因受禁制约束,无法动用玄焰之火,只能用寻常丹炉,自是要颇费一番工夫。
除了炼制这续元丹外,原承天盟前的头等大事,就是要替猎风沾疗双目,这也是他随林黑虎进入伽兰城的最大原因了,在其他任何一处,想来都没有在伽兰城这般方便。
可是这疗目之法,却甚是麻烦,猎风的双目是被戮目珠所伤,被此法宝光芒照射之后,猎风的双目中灵脉已断,总要将这灵脉续成,方可使双目复明,然而接续灵脉,其难度也仅次于让一名凡躯筑成仙基了,就连林黑虎听说原承天要寻这接续灵脉的物事,也是大摇其头。
他对原承天道:“若说这接续灵脉,不外乎两种办法,一种是像昊天金斗这般的造化之物,若有此宝,别说让灵脉复续,便是让凡俗之人筑成仙基,也没什么难处,可那昊天金斗,这凡世之中绝难一见。”
原承天也知道若要得到昊天金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也不敢奢望。
林黑虎道:“另一种接续灵脉的办法,就得请禅修高人出手了,禅修之中,本有一种灵脉接续之法,虽不及昊天金斗来的便利,可也同样能接续灵脉的,只是修行此法夺造化之功,实为逆天之举,禅修中人最重天道,等闲不肯修此心法,更别说去替人续脉了,是以道友所请之事,在下实是无能为力。”
林黑虎所说的这两种方法,原承天怎能不知,其中难处,却也是不言而喻。
他暗自忖道:“若能打听到有哪位禅修大士修此心法,自是要千万百计,求他出手,若是此人万万不肯,说不得只好自己去学这心法了,此事便是千难万难,总要去做的。”
如此看来,欲成此事,就需得与禅修之士打交道了,原承天问起林黑虎与城中禅修之士的交情,林黑虎却是苦笑摇头。
他道:“那禅修之士本是极好相与的,也肯与人方便,只是在这伽兰城中,禅修之士需得严守中立,是以与天一宗与敝盟人士,皆是不肯来往的,平时见到了,也只是点头而已,哪里肯说一句半句闲话,好在道友是散修一名,或可说得上话的,若是说出与我的关系来,那禅修只怕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去亲自走一遭,去会一会那位一尘大师。”
林黑虎道:“此行非得二彪相随不可。”
原承天知道林黑虎是怕自己在城中吃亏,伽兰大会期间,那伽兰城自是鱼龙混杂,自己纵有修为在身,也和那凡夫俗子一般了。
不过他本修成了风月之体,就算是肉身相搏,也绝没有吃亏的道理,只是林黑虎的盛情却不可辜负了,而在此城中路径不熟,有二彪做伴,也有他的好处。
那续元丹调定龙虎之后,也不必原承天时时在侧监视,林黑虎派了两名擅长炼丹的店伙,也可勉强应付了,于是原承天这日便与二彪出门,去会一会那位一尘大师。
伽兰城设城主一名,却是虚职,城中人也从没见过城主光降,而城务杂事,皆是由城主座下所设的承仙会打理,一尘大师便是这承仙会的会长了,此机构设会长一名,副会长两名,会长总揽会务,其中一名副会长维持城中秩序,另一名副会长则专管维持禁制一职,三名会长之下,有执事若干,而无论是会长还是执事,皆是三大禅修门宗弟子。
其实在天一大陆,若论这禅修的势力,实不亚于百宗盟与天一宗,天下禅修之士,八成皆出自天一大陆,是以天一大陆的禅修之士的数量可想而知了。
只是禅修一心向道,绝不肯过问红尘俗世,而禅修之道又与仙修之法毫无冲突之处,不像仙修之士,需得借助各种灵草五金等种种奇珍异宝方能立足,是以禅修与仙修之士,才得以逍遥自在,正所谓无欲则刚,禅修之士既是万事不求人,自然就不受任何羁绊了。
而百宗盟与天一宗之争,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对仙修资源之争罢了,这世间的仙修资源总是恨少,而仙修之士却是数目庞大,双方为此争斗千年,也就毫不为奇了。
原承天与二彪避开通衢大道,只从小路中去,也免得遇见那不良修士。
原承天自修道以来,却无这种在深街小巷安步当车之举,一路行来,倒也甚觉有趣,正行间,忽听一人笑道:“可不是我的运气来了,那名修士,好好的交出物藏,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原承天暗笑不已,莫非自己竟遇到那剪径的强盗不成?平生所遇之事,唯此事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