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钩既是蛮荒之宝,那么这法宝的运用之法自是早就湮灭无存,这也是蛮荒法宝最不方便之处。
好在原承天于天下御器之道知之六七,早先本是已标识过了,此刻一道法诀拍在钩上,此钩倒也大放毫光,显然已与原承天呼应起来。
却见天越钩矫如游龙,就向马姓修士当头劈下,这种斗狠斗力之法也是蛮荒之宝的通常用法,取其材质之坚之强罢了,若是原承天悟出这钩上的真言,想必另有一套高明用法,那时就可动用这法宝的神光克敌了。
马姓修士虽瞧见天越钩威势惊人,倒也不慌不乱,玄修之士,怎惧此硬碰硬的蛮斗之法,将手一指,笑道:“慢来,慢来,且看我如何破之。“
既是灵脉被封,法诀动用不灵,就取出一道灵符来,随手拍来,灵符碎处,卷起一道旋风,就将天越钩卷住了,“呼“的一声,将其卷到高空去。
原承天微微一笑,手中法诀再施,天越钩轻轻松松挣脱旋风所控,再次悬到马姓修士头顶,只是这一次天越钩上的斑斑锈迹已尽数脱落,显出其宝本来的材质本色来,却是金光闪闪,耀人眼花,更奇的是,此钩重出之际,发出呜呜的兽吼之声,一股蛮荒气息扑面而来。
原来原承天试过此宝之后,才知道此宝上镌刻的真言法诀皆被封印住了,既已标识此宝,解除封印的法诀如何不知,于是这第二次发出的法诀,已是破了封印,果然将此宝的威能发挥出来。
马姓修士面色就有些不安起来,天越钩破空之声甚是动人心魄,可知其宝之下,不知伤了多少上古蛮兽的性命了,难怪这般的杀气凌人。
再取一块灵符来,手指就微带颤意,拍符迎敌,也不由得慢了半拍。显然这天越钩上的无限杀机,已是动摇了马姓修士的心境了,想来这就是天越钩的一项奇异之处了。
灵符再次拍开,则在马姓修士前现出一道水晶般的屏障来,这就是玄修级灵符中有名的玉屏诀了。此是用上古之玉的万年灵气,凝成这道屏障,大可防尽天下六七成的法器攻击。
而此屏一生,又将天越钩的摄人气息大半挡住了,天越钩暂时也无法破屏而来,就此僵持不动。
马姓修士心境稍定,又急急运用玄功,都冲击被逍遥针封住的灵脉,那逍遥针伤人时固是防不胜防,倒也容易化解,马姓修士真玄到处,被封闭的灵脉就一一解开。
见所遇危情被一一化解,马姓修士总算面露微笑,想来原承天毕竟是真修之士,虽有强力法宝在手,于玄承阅历上,又怎是自己对手。
正想到得意处,忽觉后背又是一痛,竟是再被那无影无形的逍遥针刺中了,刚才解开的灵脉,竟是再次被封,马姓修士一时不察,差一点御不住脚下遁器,差一点就要跌落尘埃。
他急急再运真玄,强力向各处灵脉一冲,玄修心法毕竟非同小可,在大力施为之下,那被封住的数道灵脉如烈日下的薄雪,瞬时而化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觉心境一慌,像是有件物事从体内消失了一般,他正在奇怪,就听原承天笑道:“道友,你的元魂化物已我手,你还要抵抗吗?“
马姓修士听到元魂法物四字,才知心境动摇之因,急忙循声瞧去,只见原承天手中握着一物,正是自己的那粒黑珠。
此一惊非同小可,修士若是失去这粒元魂法珠,岂不是等同于魂消魄散,他急急动用心法,欲将此珠收回,可此珠却与他断了联系,虽是近在眼前,却在原承天的手中动也不动。
马姓修士至此方悟,原来原承天前番作为,弄得自己手乱脚乱,皆是为了这粒元魂法物了,也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竟将这粒收发自如的黑珠困住了。
纵是马姓修士胆大包天,面对如此困境,又怎敢逞强,他慌忙道:“道友好说,好说,若有吩咐,在下无有不从。“
原承天道:“我本有惊天之宝,取你性命倒也不难,之所以耗尽力气与你同旋,不过是本着上天好生之德,不肯妄取你的性命罢了,你若能发下符誓,不再与我为敌,在下怎肯伤你,这粒元魂法物,也自当奉还。“
马姓修士陪笑道:“道友果然慈悲,既是如此,在下怎能不依。“便取出一块灵符来,口中道:”在下马伯廉借这灵符立誓,日后若再与原承天为敌,天诛地灭,此誓也。“
将灵符一拍,一道金光就往远处去了。
原承天毫不犹豫,就将那元魂法物掷来,却不知是否瞧见马伯廉笑容之中,竟有一丝得意之色。
原来那块灵符,便是秦公所赠的传音仙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