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见原承天一脸讶色,便道:“这玄甲重有十万余斤,寻常物藏,怎能承受得住,道友若是取不走它,可就是与它无缘了。”那话中也有一丝捉狭之意。
原承天笑道:“在下若是取不走此物,自该原物奉还。”
心念一生,就祭出那字“藏”字真言来,那身边就开出一域来,原承天随手将这件玄甲往这域中一送,心念再一动,那甲域就自动消失不见了。
这藏字真言修行多时,平时也用他不着,此刻终于是派了大用场了。
老龟见原承天不过是玄修之士,就有这划域的神通,心中的惊骇之情已是不可言表了。
原承天道:“老龟,你虽奉朱雀前辈之旨,将此物献出,可想你心中,自是不情不愿,也罢,我有一套炼器之诀,就授与你罢,否则你纵有神火在手,只怕也炼不出佳器来。”
老龟献出这初褪玄甲,的确有些不甘不愿,不过是惧怕原承天等人厉害罢了,此刻听到原承天的话,自然心中极喜,道:“道友若肯赐我炼器之诀,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老龟我虽苦修几万年,可限于灵智,这些玄妙法门,总是悟他不出。”
原承天笑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困受此处,哪来的玄承?”取出一块劫晶来,就当场制成一符,此符内含自己多年来的炼器心得,在这凡界之中,这套炼器之法只怕已是当世无双了,龟妖得此心法,自是极大的福缘。
见原承天献出这心法来,朱雀默默点头,自己前几日说的那“有借有还”四字,立时就被这原承天用上了。
世间万事,不过“得失”二字,既有一得,则必有一失。那老龟只是迫于众人的强横,而不得不献此玄甲来,这怨气若不及时化解,日后必有报应,这便是今日因明日果了。
而原承天传授心法于这老龟,却可将这老龟心中的怨气轻易化解了,如此你我皆得,皆大欢喜,方可称之为真正的福缘,否则岂不就是那损人利已之为?
老龟将这灵符接来,用灵识一扫,喜的巨躯就是一摇,那海水受其波及,便是一道暗波向四周荡去,等到这暗波升到海面去,定是会掀起一股巨浪了。
而原承天睹此暗波化为巨浪之景,心中忖道:“这水波在海中生出时,再也瞧不出来的,可到了海面上,便是滔天巨浪,可见为人行事,又怎能不高瞻远瞩,今日所为,便是明日之遇,果然是再也不会错的。”
此时朱雀亦分出一丝神火来,就向原承天借了一块劫晶,仍由原承天制成一符,将这神火封于符中。
这符中神火虽只一丝,可用来制成一器,那是绰绰有余了。而朱雀损此神火,虽亦是有伤修为,却也不过是一两年就可尽复,而朱雀本与天地同寿,这一两年的修为,又算得上什么?
既授了这老龟炼器心法,原承天再也呆不住了,就与老龟辞行,就此立下誓来,约了日后在昊天相会。既是激励老龟,也是为了激励自己。要知道那飞升昊天,虽由天定,亦在人为,若是不在心中立下极坚的志向来,纵你天赐万福,也未必能够。
避水诀再次念出,片刻间就出了海面,原承天道:“前辈,这团神火既是用不着了,还蒙前辈收回。”
朱雀笑道:“你此去既是救人,说不定就可能与神蛟遇上,你本是火属之身,正可修行火遁术了,你那万里踏云术虽好,又怎及用这神火逃生。”
原承天不想又蒙这朱雀赐了这火遁术来,大喜道:“前辈恩德,实是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朱雀只是微笑而已,便将这火遁术传来,此术与寻常的火遁术自是不同,唯是需用这太一神火方可遁行的,若无此火,这遁术就是无用了。
以遁速而言,这太一火遁术若是算得上第二,谁又算得上第一?而更妙的是,此术既是以太一神火为基,那灵障便是不生,只因这神火可化万物,区区灵障又怎能阻此神火?
正在朱雀授术之时,就见那海中又生巨浪,竟是有两三百丈之高,如此巨浪,又岂是六级妖修所为?原承天心中剧震,莫非那七寒神蛟已寻着朱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