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奇道:“你是何家孩童,也敢来宣旨?“
小兽一指头顶大旗,喝道:“休得无礼,你没瞧见这面旗吗?这旗上法诀分明,正是我家主人万灵金猿的印记。“
猎风凝目瞧去,只见那旗上果然印着一道法诀,这法诀不去瞧也就罢了,一旦去瞧定了,那法诀就生出变化来,现出一只头都金冠,身穿紫罗战甲的金色灵猿来。
猎风知道这万灵金猿,就是被自己所杀的那只灵猿之母。她怎肯让原承天承担此事,当即抢先一步,叫道:“那灵猿是被我所杀,这令旗我来接。”
小兽嘿嘿笑道:“你倒也大胆,我家主人震怒,接了这令旗,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倒也敢来接。”
猎风冷笑一声,就想去抢了这面三尺旗,哪知道原承天动作更快,早就抢手动手,将旗子夺了去,对小兽道:“你只管回禀你家主人,此事因原承天而起,自该由原承天一力承当,你家主人若想来寻我,只管来,原某有要事在身,却是耽搁不得的。”
猎风跌足叫道:“主人,你怎么就接了去。”
原承天微笑道:“我若死了,你怎能独活,换过来也是一般,这旗子无论谁接了,又有什么区别。”
猎风本来懊丧不已,听到原承天这话,就觉得有无穷的滋味,立时就怔住了。心中就反复念道:“我若是死了,你怎能独活?”念到最后,就觉得回肠荡气起来,心中既是甜蜜,又是感动。
是了,自己与原承天,本就是生死相依,这旗子谁接了去,不都是一样?若说原承天与九珑是双修之盟,自己与主人,就是生死之盟了。
这两个盟约谁轻谁重,一时也掂量不得,可在猎风瞧来自是这生死之盟更为沉重些。
大敌当前,那大能异兽又是找上门来,本该忧心生死才是,可猎风反倒喜气洋洋起来,小兽见她神情古怪,不免多瞧了她几眼,猎风怀了心事,怎敢与小兽的目冠接触,连转过头去。
小兽哪里知道猎风心中柔肠百结,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它这个未经人世的,怎能明白,拍手叫道:“奇了,奇了,怎地你们这些凡界修士,就像有七八条性命一般,竟是不怕死的。”
顿了一顿,又觉得原承天倒像是好琢磨的,不像猎风那样神情千变,就对原承天道:“你既接了此旗,怎肯不来送死,你不怕我家主人将你碎尸万段,永沉九渊吗?”
原承天笑道:“我若是去了,是不是就可保我全身,回归凡界?”
小兽叫道:“这怎么可能,你杀了我家小主,这条性命,就牢牢的握在我家主人身上了。”
原承天道:“这就是了,既然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何不让我逍遥几日。”
小兽便是一呆,复想来又觉得有理,可主人下了法旨,怎的还有人敢不听从,这又是千万年来未有这事,越想越是糊涂,长叹道:“罢了,罢了,早知道不该领了这差事,没的倒弄得我糊涂了。又好死不死学了这凡界的语言,舌头都快打结了。”
说罢转身就走,一路走一路还念个不休。
原承天等这小兽的身影消失,立时便道:“此小兽一回去,万灵金猿必要追来,趁着时机,再寻一件碎片要紧,此战九死一生,大家定要小心。”
众侍齐声应道:“谨遵法旨。”
众侍灵就入了金塔,只留玉灵仍陪在原承天身侧,猎风进入金塔之后,忽听塔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之声,正是从白斗的房中所发。
这白斗大睡多年,一直都是静默无声,不想今日忽发呼吸之声,难不成是要睡醒了不成?
若是如此,大战之日,可就多了一个强援,这场前所未有的恶战,说不定就此绽开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