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喝道:“刀君,曾道友,此地不可久留,你等速退,瞧我来破此物。”
曾七姑与刀君虽是最相信原承天不过,听了此言也是惊疑,曾七姑好歹也是极道之士,也被这两把古怪的刀缠得难以脱身,怎的原承天就有办法破解?
原承天不再多言,手中掐了一道法诀,此诀一出,曾七姑就觉得身子一轻,那缠在身上的无形物事就被化解于无形。黑齿公则是识货的,见到此诀脱口叫道:“紫罗大悲诀,浩然正气!莫非此女竟是一件魔物!”
修成紫罗大悲诀之后,可生浩然正气,此气为天地清正之气,最克魔物,既然此气一生,曾七姑就倍觉轻松,可见那两把刀必是魔刀无疑。
刀君被这浩然正气施来,也是心头一松,刚才生出的厌恶之感也消失干净,就护着曾七姑急急升出冰窖,只留原承天在彼。
原承天手掐紫罗大悲诀,将体内浩然正气接连发出,首先是凌寒刀被这浩然正气所迫,忽的化成一道黑气,急急向少女身上沉落,等到黑气散尽,那少女的一根断指赫然就是完好如初。
此时不光是原承天心中彻悟,就连黑齿公与常公,也是略知一二了。
说来原承天的修为的确是弱过曾七姑许多,但这浩然正气恰是这三把邪刀的克星,因此凌寒刀再强,也是敌不过原承天的。
原承天初试得手,精神大震,手中浩然正气连环发出,再听得“啪”的一声,雪月刀也回归本位,重新化为少女的一根手指。
此刻只剩下唯一的一把圆缺刀还在挣扎,只是诸修皆是明白,此刀终非原承天对手,肯定还是要被逼出原位的。
果然,只过了数息,圆缺刀亦化为黑气,复归原位,那少女的十根手指,终告完整。
然而自始自终,那少女除了动了动眼皮之后,一直不曾醒来。
原承天也不理会,缓缓回到诸修身边,诸修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问起,倒是原承天反问曾七姑道:“曾道友,你得了此刀之后,是否便控制不住心神,只想杀人?”
不等曾七姑回答,虎隐便叫道:“可不是被顾大修说中了,三年前,我等撞见一名修士,此修持着此刀,只管胡乱杀人,我与七姑瞧不过,就将这人压制了,夺了此刀来,哪知从此之后……”说罢连声叹息。
曾七姑知道此事诡异,又是事关重大,也不敢与虎隐争辨了,点头道:“我得了此刀后,极是欢喜,我原本心性虽急,也知敬畏天地,怎敢胡乱杀人,惹了煞气?哪知有此刀在手,就是身不由已,这三年来,竟是连杀了十一名修士,虽说这些修士个个皆有恶行,却是不该一刀杀了。”
虎隐道:“我说这刀甚是古怪,尽快弃了才是,哪知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则是千难万难,她接连下了三次狠心,要将这刀弃去,终于还是捡了回来。”
原承天道:“我见曾道友本心不失,倒也不是那只管杀人,不问是非黑白的。若论这凌寒的刀的邪法,曾七姑只该是越陷越深才是。”
虎隐道:“这是因为得了一名禅修大士的提点,得授了清心咒之故,若不是她每日默诵此咒,与这邪刀抵御,还不知多惹多少煞气。如今这刀终于物归原主,着实是大幸了。”
曾七姑瞧着冰中的少女,显然对那凌寒刀仍是恋恋不忘,虎隐深知她的心意苦衷,知道她此刻就算下定了决心,还说不定数日之后,又会回转来,再寻凌寒刀。这种心情,却是不由人的。
如今原承天分明是知道这刀的来历的,若想从根上绝了曾七姑与凌寒刀的关系,非要求助于原承天不可。
于是急急问道:“敢问顾大修,这凌寒,血月,圆缺,以及这少女究竟是何来历?又该如何完全摆脱这凌寒刀的纠缠?若蒙指点,助我家婆娘摆脱此刀,虎隐感激不尽,此一生甘为大修奔走。”
说罢就再次向原承天跪了下来。
此修能修成雷属心法,一身修为极是不俗,又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算是顶天立地的豪杰,然而却为了一个“情”字,两次向原承天下跪,诸修又怎能不为之动容。
那曾七姑知道自己自得了这把凌寒刀,自身心性大变,连累的虎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现在想来,好不心痛,此番又见到虎隐下跪替自己问计,想到夫君深情若此,不由得潸然泪下。
诸修齐齐瞧向原承天,欲要一探底根,原承天则缓缓道:“此物的来历,的确大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