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无奈,只得取了这丹方,辞了诸修,就离了极焰林。
这时原承天已将异蛇内丹与紫果分别炼制了,再从黑齿公那里,讨了几味灵草,就先将这通脉丹炼制起来。
也就是三日工夫,通脉丹已然炼成,待原承天和黑齿验过了,这才交给周修服用。
这三日周修身上虽无异火出现,可灵脉却是一日痛过一日,且这灵脉中的异力不断的向周身蔓延,若是再迟了几日,只怕这境界就要降下一级来。
从原承天手中接过丹药来,周修急急服下,也就是数个时辰之后,就觉丹力发作起来,先将那体内异力一点点逼将出去,再将那大损的灵脉缓缓修复起来,至于体内的无名痛楚,则是在丹药服下片刻之后,就已是全消。
修士谁不曾服用丹药的,但像原承天炼制的丹药如此灵验的,周修则是首次体验,心中对原承天的丹道已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了。
便在这时,李修向周修传来音讯,那周修听完之后,神色就是一怔,过了良久才对原承天道:“顾兄,那张丹方的灵草,总算是配齐了,族中也传下法旨,就请顾兄前往极焰林附近的一所处在炼丹。这处所在乃是慕氏辅族李氏别居,丹炉什物已是准备齐全了。”说完此话,仍是眉头深锁。
原承天道:“既然是慕氏族中法旨,顾某接令就是。”
遂与诸修一道,向极焰林外遁去,而周修一路之上都是闷闷不乐,更不曾对诸修喝斥催促,等快出了极焰林时,他忽的将原承天拉到一边,叹道:“顾兄,你可知身为仙族弟子,往往身不由已,在下感念顾兄大恩,定当回报,只恨人微言轻,到时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这话暧昧不清,初听来,原承天一头雾水,但也隐隐明白,这周修是感念自己的炼丹之恩,似有相助自己之意,却又怕力不从心。
那周修说完这话,也不等原承天表态,就转身走开了,在前面领路。
两日之后,来到一座庄院,此庄建在山中深处,极是幽静,原承天冷眼瞧去,见这山庄四周的山林之中,都立着大旗,细细数来,恰好是三十六根,而以原承天的阵法之学,自然瞧出,这三十六面大旗,赫然就组成一个阵法了。
如今这阵法尚未施展,这些个大旗倒是能瞧得见的,一旦阵法展开,别说这些大旗,就连这山庄只怕也瞧不见了。
周修见原承天注意到那些大旗,神情极是尴尬,讪讪的道:“顾兄,此山庄原是慕氏以及诸多分支辅族大修的清修之地,自然是要防备周全,也免得有外人前来骚扰。”说到这里,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李修已领了两名修士,来迎接诸修,周修见到李修,面色极是不快,上前便道:“怎的领到这里来,这山庄是慕氏隐密地点之一,怎容泄露了?”
李修嘿嘿笑道:“周兄不是说,顾兄炼制的这消煞丹极是高明,在下也是担心有人不怀好意,扰了顾兄的清静,这才求恳族中,得了这道法旨。”
周修冷冷的道:“原来却是你的意思。”
李修瞧出周修神色与往日不同,心中略明其意,拉长了声音道:“周兄,此事虽是我自做主张,可也是揣磨了族中的意思,否则哪里这么容易请到这道法旨?”
忽又冷冷的道:“族中法旨既下,你我皆是违逆不得,我与周兄毕竟也是相交一场,有句话不得不说,那人生在世,时时都要小心在意,不至行错了路,做错了事。”
这二人说话明里暗里,诸修就算是听到,也是不知就里,唯有原承天隐隐猜出二人的本意来,心中暗暗打鼓。
慕氏既然是安排了这处所在,自己一旦进入其中,若想再出来,只怕就是难了,到时丹成人亡,自己的这条性命,说不定就会葬送在这里。
他立在庄前,正在犹豫,忽见山外来了几名修士,为首者是位少年修士,瞧来与慕行云有几分相似,只是境界与慕行云差了许多,只是位极道中乘之士。
周修与李修见了少年,忙上前拜见,这才知这少年是慕行云的一名族弟,名叫慕行知。
那慕行知走到原承天面前,与原承天寒喧数句,语气之中也甚是恭敬,寒喧既毕,慕行知手向山庄大门一摆,含笑道:“顾兄,此处非说话之地,还请庄中就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