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云又道:“除了原承天,还有谁?”
千衣雪道:“那便是……那便是。”
慕行云笑道:“这就是了,你此刻心中想到的这人,定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说到这里,就向那房门大步走去。
千衣雪慌忙拦到慕行云身前,低声道:“这门可开不得,你可知那门外有多少人?”
慕行云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或有五千余众。”
千衣雪道:“这就是了,你刚刚杀了他们的仙主,又闯进这五千修士群中,可不就是找死?你刚才从那里,我等便从哪里去罢了。”
慕行云淡淡的道:“刚才从密道进来,那是迫不得已,如今此人已死,我慕行云又怎能再偷偷摸摸。何况我既杀了他们的仙主,他们迟早要来报仇,与其等他们来找,不如我去找他们。”
说到这里,一手抓住千衣雪的手腕,一手将那房门推开,向前跨了一步,朗声道:“在下慕氏行云,刚刚诛杀了你等的仙主,想报仇的,只管过来。”
那地府中的数千修士见到慕行云蓦然出现,已是一惊,忽听到慕行云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惊呆了,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动。
慕行云就牵着千衣雪,一步步向前行去,那拦在面前的修士被其气势所夺,慌忙就向后退去,诸修的神情,皆是惊疑不定。
这时有那机灵的修士回过神的,就窜进屋中去瞧,立时便大叫道:“仙主与李仙老皆被此人所杀,大家莫要放过他。”
此言一出,立时群情涌动,便有七八名修士举剑刺来。既有人领了头,诸修自是闻风而动,就见那地府之中处处闪动起刀光剑影,那是人人皆拔出了法剑法刀。
千衣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颗心就快要跳出了腔子,偷眼瞧去,那慕行云仍是面色从容,仍然还带着一丝笑意来。
这时那七八名修士的法剑已到,慕行云长刀挥出,诸剑皆断,更有二人惨呼起来,那是被这一刀顺势割了手腕。这把长刀竟是锋利之极。
此时这五千余众,势如排山倒海,就朝着慕行云与千衣雪拥来。幸好这是在苏城禁制之下,否则便是诸修人人一点灵压,也可将千衣雪压得粉碎了。
也幸好此处被禁制所禁,否则慕行云七月心刀一出,那诸修便是千人万人,也是毫无还手的余地。此刻与慕行云近身相斗,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那慕行云一手紧紧牵牢了千衣雪,一手随意挥洒,脚步则是不停。
说来也奇,他的长刀也不过四尺罢了,可是刀锋所及,却连那数丈余外的修士也一并斩到,因此每次长刀挥动,便是断剑断臂如雨,那情形好不恐怖。
如此每行一步,便斩十余人,好在慕行云脚步不停,长刀又可及远,因此这地府虽是血如泉涌,慕行云身上倒是没沾到一滴。
诸修原本是凭着血气之勇,又见慕行云只有二人,这才拚命涌来,那仙主平时待人虽是严苛了些,可受其约束已久,这时心中生出替仙主报仇之念,也是当然。
可是诸修被慕行云且行且杀,情景惨不堪言,虽然瞧其长刀挥动,似乎也没有什么奇处,可是那长刀袭来,偏偏无可抵御。此刻再瞧向慕行云,就好似天地杀神一般,诸修油然而生恐惧之心,那胆敢向前者已是越发的少了。
慕行云连行十步,那冲上来的修士却是越发的少了,慕行云心中也是轻轻舒了口气。
他怎不知昊天散修对十大仙族积怨已深,顾氏正是利用散修心理,要集合散修之众,来与仙族争衡。今日就要趁此机会,让一众散修明白,那仙族在昊天立足万年,可不是平白得来,若与仙族争斗,势必损失极惨了。
只盼诸修能记得今日教训,就此打消无妄的念头,自回深山静修,自己今日惹下杀孽,也算是不枉了。
便在这时,有人叫道:“仙主皆是被那女子所害,去杀了那女子。”
诸修闻言心中大震,那慕行云固然是无可争锋,难不成还杀不了那女子?因此刚刚退下的人潮复又拥了过来,只是刀剑所向,却是千衣雪。
慕行云心中怒极,暗道:“顾氏之众,果然卑鄙得紧。”
手掌紧紧一握,那长刀便生出一圈光晕来,这时第一波人潮已到,长刀护定千衣雪,就划了个半圆。
这次长刀的锋芒威能范围更强,五丈之内的修士,皆被这刀芒所伤,那刀芒无坚不摧,任你是怎样的法剑,怎样强横的肉身,也难禁得住这长刀一割。
但是涌到前面的修士纵是臂断身死,仍是涌了过来,原来是远处的人群暗中发力,因此人流如潮,誓要凭着无穷人力,将慕行云与千衣雪生生挤杀。
慕行云长刀连挥,伤人无数,却发现人群离自己越发的近了,而无数人众涌成的力量,竟是庞大之极,自己竟生出力不从心之感。
饶是慕行云傲视天下,至此也是暗皱眉头,心中忖道:“莫非这一次我竟是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