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轻轻刺来,好似浑不在意,却不知蕴藏多原承天的几多玄承,就见原承天左手法诀变幻,那是一字无界真言禁字诀,此诀要禁月神的神通变化,以免慕行云再被加持。但是非就能一举奏功,却非原承天可以预知。
而无锋剑上,已生两道寒芒,则是原承天动用初心诀唤出的无锋剑灵胡不归。因此这简单一刺,却是原承天平生玄承的展现,说是苦心孤诣,亦不为快。
慕行云何等知机,自那无锋剑光乍起之时,他已预感到此剑自己绝难抵挡,这是于千百场斗法之中,得来的一点灵机,倒也无甚道理可言。
因此他大步斜跨而出,就将无锋之剑闪在身后了,但慕行云若只是一味避战,又怎是他的心性,就在他转身避开无锋之时,七月心刀再次施出。
这次他与原承天靠得极近,那心刀若出,原承天是否还能来得及动用玄武抵御?
但是就在他祭出心刀的刹那间,心中却是一动,原来他虽然避开了无锋之刺,但剑上的两点寒芒,却盯住了他的后背。别瞧只是两点寒光瞧来,却让慕行云芒刺在背,慕行云全身剧震,心中油然而生惶恐之意,那七月心刀因此竟无法凝聚了。
而与此同时,朱雀妙目一转,就紧盯向慕行云背后的七界月神,那月神面上,本是冰山寒水般的神情,可见朱雀瞧来,却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来。
朱雀也是微微将头一点,奇的是,以她四神的地位,在七界月神面前,竟不曾流露出半丝威仪来,由此瞧来,月神之位,在仙庭之中着实不算低了。
说来那朱雀虽是四神之位,其位不过是世尊的弟子侍灵辈罢了,但元极的地位却是何等崇高,那是足可与世尊并列的,因此由元极所化的日月二神,其地位实与朱雀相等。
朱雀不便在月神面前露出威仪,想来也是这般道理。而如今双方各为其主,又无尊卑之分,自然可以放开手脚大斗一场了。
就见月神素腕微抖,便掐一道法诀来,慕行云因被无锋剑灵乱去心境,而无法凝成的七月心刀,就在月神的加持之下,重新凝聚起来。这也可证原承天刚才的禁字诀对月神不起丝毫作用了。
好在此刻七月心刀再祭,已失去了最佳战机,也就变成寻常的祭法较量了。
不等原承天心神御使,朱雀双翼振动,翼端生出两团太一神火,向慕行云背后的月神一扑,而当朱雀施出这两团火焰时,那七月心刀忽的变得黯淡无光。
原来七月心刀之中,原是暗藏两大神火法则,如今既遇朱雀这个正主,天一神火的法则又该如何施展?自然是泯然无踪。
而心刀中的九渊神火,则与太一神火彼此相克,若是朱雀本体遇着九渊大帝,则必然是七界崩塌无疑。如今心刀之中,不过是一点九渊神火的法则罢了,又怎敢与朱雀抗衡。
因此朱雀的太一神火一出,两道神火法则同时消失无踪,世间相生相克之理,端的是神妙异常。
虽然失去了两大神火加持,那心刀仍是不可小视。原承天就算修成四重风月之体,只怕也难挨上一刀。
好在玄武法像已出,此刻怎会不来护主,玄武再跨一步,及时的挡在原承天身前,再次将银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以玄武之强,挡住银光自不在话下,但朱雀与月神的斗法,却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那月神瞧见两时太一神火逼来,秀眉下双眸生寒,素手纤纤,各托着一团寒光,急急迎向两团太一神火。
那朱雀本为天下共主,谁敢不敬,五界生灵,皆是朱雀的子民。然而偏偏这位七界月神,却可与朱雀等量齐观,因此寒光一出,两团太一神火亦是黯淡无光了。
朱雀与月神之战,或可视为元极与世尊的侍灵之战,双方彼此忌惮,又是神通相克,因此无论是谁,只怕都是很难占到上风。
可是对原承天来说,朱雀分去了月神之势,又将七月心刀的威能减去大半,庶几让原承天瞧到了压制慕行云的一点希望。自己仍有诸多神通可以施展,而慕行云专修七月心刀,其神通又怎可与自己相比?
手中无锋再次递出,手中法诀,则改为乱心诀,此诀加上无锋剑灵,定可使慕行云心神大乱,能否一举压制对手,或许就在此一举了。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寒气袭人,那月神奋力摆脱朱雀的纠缠,便来救主,向原承天合身一扑。原承天被月神身上的寒气所逼,立时觉得灵脉皆凝,周身上下,哪里能动弹分毫?
用目中余光一瞧自己的身体,原承天暗暗叫苦,那全身上下,皆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此时只需被对手稍稍触及,自家的肉身必然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