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水中斗法不易,若是惊动了虫巢的主人那还得了,无锋早出,一式自创剑诀刺去,那物事怎能挡得住,遂被一剑洞穿。剑上器灵胡不归更将剑气一发,那物事已然粉碎了。
原承天凝神去瞧,才知是潜在此处的一只灵虫,亦是半灵半虫之身。
此虫刚才潜在此处,原承天的神识居然探他不着,可见必有古怪了,此处也不及细辩,先将这灵虫的尸身收了。这时又用域字真言藏住身形,来到那地火之处。
用手一抹手中木牌,那地火果然分将下来,原承天毫不犹豫,将身一闪而入。
就见这通道幽深漫长,足足行了三四里路,身边火势渐弱,面前原来又是一座地府。
这地府也不知有多大,唯知幽暗之极。那洞府孔洞相连,实不知该从何方走去。
原承天站在迷宫般的地府中,正自盘桓,只听得沙沙声响,也不知有多少灵虫自各处孔洞中窜了出来,那灵虫皆有拳头般大小,身覆青甲,行动速度极快,刹那间原承天就被围在当中。
原承天暗叫道:“不想还是被这灵虫发现了。”
此处大能灵虫无数,刚才就连一只小小的半人半虫都能避过自己的神识,可见这里的灵虫花样极多,有那能窥破自己的域字真言者,倒也不算奇怪了。
这时一只青甲灵虫已扑将上来,原承天提起无锋便斩,那知一剑竟刺不破此虫青甲,唯等到剑气一发,方才破甲而入。
就趁着原承天挥剑诛虫时,已有七八只灵虫扑到原承天身上,张口就咬,幸好一柄赤刀,一根劈天钺及时伸出,将那几只灵虫挑开。正是猎风与原侍一齐出青龙塔,前来助战了。
但这种青甲灵虫身上甲壳甚是坚固,原承天的无锋一时都难以刺穿,猎风的太一神刀本不以锋芒见长,就更难伤到对手了。倒是原侍一的劈天钺沉重异常,一式劈将一下,就可将这灵虫砸为肉泥。
猎风将赤刀中的火焰之能施展出来,只盼那灵虫畏火,哪知赤刀上的火焰烧到青甲灵虫身上,灵虫只当不知。
原承天道:“此处地火极强,灵虫只怕不畏火,你那寒潭炁气倒是可以一用。”
猎风将头一摇,道:“那寒刀不吉,我终身不会动用了。”
原承天不由得叹息一声,原来当初猎风就是用这寒刀替自己断臂,那猎风便觉得这寒刀伤主,因此发誓永不动用,此间深情,思之令人叹惋。
既然双刀用不着,猎风便弃刀用手,她既修成玉骨晶骼,随着修为渐进,这项天下无双的神通就更为厉害了,因此猎风的这双手实不亚于任何神兵,那手掌在灵虫身上一拍,就拍得那灵虫青甲皆碎,反倒毙原侍一的劈天钺更为便当。
原侍一原对猎风有百般不服,见那猎风双手拍击灵虫,好似拂去驱蚊一般,心中暗叫厉害,思来想去,自己的劈天钺过于长大,转动不灵,自己诛杀一只灵虫的工夫,那边猎风早就拍碎了七八只,如何能比得过?
于是收了劈天钺,用将水珠取出来祭在空中诛虫,既然此处灵虫不惧火,那必然惧水,这也是原侍一心灵机变之处。
果然那水珠在虫群中指东打西,虽打不碎灵虫的青甲,却可伤损灵虫的内腑,只是与猎风的双手相比,没那么干脆利落便了。
原侍一怎肯服气,就将瞳光迸出,那瞳光果然好不利害,但凡被这瞳光扫到,那灵虫皆是被一削两截,且一扫就是一片,总算压了猎风一头。
猎风见原侍一瞳光厉害,转身赞道:“侍一好手段。”
原侍一听到猎风称赞,心中反倒有了愧意,暗道:“我只想着出风头,抢功劳,却怎有猎风这样的胸襟。我等修为不同,却同样是为主人办事,又来争什么高低。”
这时原承天亦将脑后红光祭起诛虫,那红光犀利之处,绝不亚于原侍一的瞳光中,且这红光因有元磁珠之能,另有一桩好事,那就是使那灵虫无法近身。就此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那灵虫也不知有多少,又哪里能杀得完?且此处法则有异,那信诀传音皆是传不出去。好在元风驰等若是收不到自己的传音信诀,必会寻路而来,而以两大金仙之能,怎会寻不到此处,倒也不必担心。
这时洞府中有声音嗡嗡叫道:“这青甲灵虫既然敌不过这三修,怎的还不收起?这样胡闹,便有泼天的家当,也被你们败得干净,等那主人回来,怎会饶了你等。”
话音刚落,地府中就传来数声刺耳声响,听来好似破锣,那青甲灵虫听到异响,忽的转身就逃,眨眼间就逃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前方身影晃动,来了三名修士,除了刚才那两名灰衣修士外,第三人头戴冲天冠,身穿青袍,那袍上绘有黑龙一条,瞧其相貌,生就张惨白的脸,一对赤红的眼珠。
原承天见他袍上绘就黑龙,也是一怔,心中某处灵机便被触动了,原来他饮过仙庭莲池之水,但凡遇到与昔日世尊有关物事,皆会被触发。因此一眼就瞧出这青袍虫修的来历。
他大喝一声道:“你莫不是黑龙身上的龙蜃,好歹你也算是仙庭生灵,怎的却自甘下流,与这昊天灵虫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