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道:“那黑龙心心念念,要做那四大神兽之一,原是那玄武真童与玄武真君一道殒落了,其他三位真童仍在仙庭。如今四神神殿中,唯有玄武真君神殿无人值守,庭院荒芜。黑龙不从玄武身上设法,又该从哪里下手?除了玄武真童,也只是第一步罢了,想来其后仍有阴谋。嘿嘿,这仙庭的事务,件件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承天道:“那四大神兽乃是世尊亲定的,黑龙怎可擅自作主,此言我着实不信。”
梼杌道:“信不信也由得你。实告诉你,那仙庭之中,不知聚了多少世尊分魂,其中有一两道,已修成无上神通,不受天地法则约束。便是仙庭此刻的五大神执,也要敬他三分。须知世尊分魂性情不一,也不见得个个就与青龙朱雀交好,便是重立四大神兽,又有何奇?”
原承天心中剧震,那世尊分魂之中,有诸多分魂修成大能倒也不奇,可这些世尊分魂,居然要擅行废立四大神兽,则是大大出乎原承天的意料了。
当初世尊亲口许诺,要让白虎玄武元魂不失,历百劫而不死,永驻神位。难不成这些世尊分魂,就要推翻世尊法旨不成?
只是自己连这昊天界事务,也难以理个明白,又怎能再去理会仙庭之事?虽然心中隐隐生忧,知道日后有无穷劫数在等着自己,此刻也只好装作不知,免得乱了心境。
姬春山本想责顾老祖倒行逆施,此刻听梼杌说来,那顾老祖所奉仙谕,亦是来自仙庭,说不定就有一二神执倾向某位世尊分魂了。既是仙庭之谕,又怎好再责顾老祖逆天行事?
梼杌看在世尊分魂面上,分说了半天,己是极不耐烦了,便道:“来来来,我知你等是和白虎玄武一伙。我虽要护着玄武真童,那是遵了青龙仙谕法旨罢了,这浮罗天河归属之战,仍是要打个明白的。”
原承天笑着摆手,道:“神君倒也是公私分明,既是如此,我也来个公私分明,两不相帮,白虎虽与我有旧,但能不能争这浮罗天河兽尊之名,只看他的本事。只是我另有一疑,还盼神君答来。”
梼杌见原承天不肯动手,先去了三分热度,没精打采的道:“你这大修甚是多事。”
原承天道:“我只问你,既是玄武真童有事,那白虎玄武怎的不管?”
梼杌道:“且不说玄武已入了龟眠,怎能管得此事?便是白虎,也因未入仙庭,青龙与他说话,也有诸多的不方便。而本座乃是青龙座下神君,那自是最方便说话的。此事甚是紧急,自然是哪处方便,就寻那处出手。”
原承天这才点头道:“这就是了。”
梼杌道:“既然你不肯与我厮杀,今日又为着仙庭公事,也罢,且与你一道去寻那千衣雪如何?我瞧她去向,应该是往中土点仙台去了。”
姬春山猛然醒悟道:“是了,那点仙台为中土最近仙庭之处,将真童藏在那里,也可受仙庭庇护。”
原承天沉吟不语,但面上却有忧色,梼杌道:“大修,姬道友说的在理,你怎的反倒不喜?”
原承天道:“真童之争本就源自仙庭,那点仙台离仙庭近了,仙庭诸多大能皆可出手,你说此事是喜是忧!”
梼杌叫道:“唉呀,此事果然万分不妥,千衣雪怎的却没想到此节?”
姬春山忙道:“便是我第一个念头,也是将真童藏在点仙台,好受青龙庇护,我家雪儿有此心思,也是寻常。”对千衣雪袒护偏爱之心,溢于言表。
梼杌只好摇头,道:“与你这护短的家长,哪里能说出道理。”
正想收起打龙锤来,忽见空中天地残卷又是一阵大动,梼杌惊道:“此卷中何故?”
原承天道:“顾氏老祖,已被我用三界之水,封在此卷之中。”
梼杌听说这卷中封着的是顾氏老祖,也是大感头痛,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兽尊,在这浮罗天河尚不能称雄,又怎能压制住一名大罗金仙?
但若那顾老祖挣出残卷来,这个刚刚建成的小小同盟只怕立时烟消云散,便皱了皱眉道:“大修,你将残卷打开,我用这打龙锤压他,那顾老祖修成黑龙法像,也要吃我这打龙锤辖制。”
原承天道:“此卷若开,就怕顾老祖立时脱身而去。”
梼杌坚持要试此锤,原承天勉强不过,想那顾老祖就算此时挣不出,数个时辰之后,总能脱困,倒不如先试这打龙锤的威能。
于是将残卷急急一展,梼杌大喝一声,将打龙锤打进卷中。而此宝垂落之时,恰有一道白光亦向上冲来,却不知这打龙锤能否打压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