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承天只顾着救人,却难以顾及自身,那雷光来的极快,刹那间在原承天胸前一击。
原承天被这天雷击得倒退了数步,本以为定然身躯受损,哪知胸中一颗圆珠遁出,珠上电光兹兹响动,正是那雷龙珠吸去天雷之威,替原承天挡了一记。
原承天暗叫侥幸,那雷龙本是雷属至强之物,天雷虽强,在这雷龙珠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原承天道:“雷龙,此番正好用得着你,你显出龙魂来,助我去救巨禽。”
自己数次施法,巨禽都难以及时加持,可见巨禽深受这天雷之苦,若不去及时相救,巨禽虽强,也难抵这天雷每日纠缠。
珠中的雷龙龙魂应声而出,就在原承天身侧盘旋不休,替原承天加持。
这时天雷算是寻着目标,就在原承天头顶响成一片,不停的击下道道青光。龙魂则在原承天身侧左挡右接,替原承天一一挡下天雷。
那龙魂本是至虚之体,唯原承天的神识可辩,可被这青雷连击了数十下之后,龙魂已生九虚一实之体,就算不用神识,也能瞧出雷龙的形状。
原来那雷龙身覆龙甲青中带紫,正是天雷本色。而雷龙每承受一记天雷,便多了一片龙鳞。原承天见到此景虽是欢喜,亦生隐忧。
正所谓强仆欺主,雷龙得了这天雷击体,大有复活之势,可若是真正复活了,恢复往日神通,又怎会将自己这位主人放在眼中。
可如今若无这雷龙加持,在这天劫遍布的玄焰谷中,便是寸步难行,便知道是饮鸩止渴,也只好听之任之。
这时谷中处处皆是电闪雷鸣,原承天怎敢动用凌虚步法,只好配合着雷龙,一点点遁向小寒川。
短短数千里路,雷龙所承受的天雷之击何止万数,此雷虽是巨禽之劫,却是这雷龙之机,这世间之事利害难言,最是玄妙不过了。
眼瞧着前面就是小寒川了,空中阴云忽的消散干净,良久也不见有天雷击下,原承天掐指一算,原来已是丑时,过了雷劫的时辰。
原承天暗道:“不知这雷劫何日生发,巨禽在这谷中与这雷劫纠缠,又被损伤了多少修为。难怪我虽得大帝天地认可,那巨禽迟迟无法将灵垒送来。”
巨禽的修为虽是强过原承天许多,可却没有雷龙这样的抵御雷劫之物,只能以真实修为相抗,这与原承天相比,情形又是大大不同了。
原承天心忧巨禽,又见雷劫时辰已过,忙将凌虚步法踏来,只踏了半步,就到了巨禽身边。
再瞧那巨禽,仍如昔日所见,以一只独腿立在空中,支撑灵垒。往巨禽身上瞧去,已是羽毛零落,狼狈不堪。原承天瞧见此景,眼中不由一热,差点就滴下泪来,开口叫道:“巨禽兄,你受苦了。”
巨禽睁开独目,瞧了原承天一眼,复又将独目闭起,过了良久之后,身子猛然一抖,全身羽毛重新焕发神光异彩。但原承天神识来探,便知巨禽修为与往日相比,怕是损落了三成了。
这时巨禽才开口道:“世尊,总算盼得你来了。若再迟来数年,老朽性是支撑不得了。”
原承天目中含泪道:“巨禽兄受此雷劫,已有多时?”
巨禽笑道:“自世尊飞升昊天,便有这雷切击来,也是老朽无能,总计被天雷击了三千八百余下,幸好老朽皮糙肉厚,尚可支撑。”
原承天叹道:“巨禽兄既在受劫,如何不传讯于我?当初巨禽兄可是说过,无论我在何处,都逃不过巨禽兄的神目。”
巨禽摇了摇头道:“那仙庭大能以一道神镜照定这玄焰谷,老朽又哪里能瞧见世尊所在,更难传出讯去,好在你迟迟收不到灵垒,总会来此走一遭,今日可不是将你盼来了。”
原承天心中凄然,他此次入谷,还是因被黑龙打落凡尘,否则又怎会前来?巨禽迟迟不将灵垒送至,他还只当是自己未能建功立业,无法令巨禽满意。
今日相逢,也算是阴差阴错了。
想那巨禽若是肯将灵垒交出,又怎会遭受这无尽的雷劫,巨禽待已,可谓是忠心耿耿,自己视巨禽,却又何益之有?且今日得巨禽此报,若不能百倍奉还,自己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原承天沉声道:“天道危极,不敢让巨禽兄独自支撑,承天不才,要借这灵垒之力,修成大罗金仙,飞升仙庭,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