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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京华大学发布的公告是这样写的。

“近期, 我校1977级本科生卫添喜涉嫌学术不端等问题, 引发社会关注。教育部和京城市委市政府领导对此高度重视, 成立专项工作组, 进驻京华大学督促指导开展调差工作。

连日来,我校学术委员会根据《高等学校预防与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办法》, 聘请校内外专家,对相关材料进行了调取与初步审查,目前虽未发现明确学术不端之处,但我校决定暂停卫添喜的所有课程, 暂停卫添喜提前申请毕业的批准事项、暂停同卫添喜口头达成的留校任教协议。

对社会各界认识反应的其它问题,我校相关部门已经启动调查, 相关问题一经查实, 将严肃处理, 绝不姑息。”

看到这一则消息的吃瓜群众们全都高.潮了。

啥?

京华大学不仅要批准这个弄虚作假的坏分子提前毕业,还准备留这个坏分子在京华大学教书?

这不是害人子弟吗?

一浪推动一浪,连带着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都受到了波及。

吃瓜群众法力无边, 还挖出卫添喜就是当年高考满分状元的事情, 连带着当年的高考成绩也被公开质疑, 卫国健、卫国康、卫东征等人也难以幸免。

贺远见到卫添喜时, 卫添喜的精神状态不算好,虽然看着还算正常, 但她已经停止了所有的科学研究工作, 帮卫大丫在铺子里看店。

“添喜, 我尽力了, 科学院上面施加的压力很大,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挡不住。我十分欣赏你的才华,也十分钦佩你的学识,出于我个人的立场,我完全相信你的品格,但……”

余下的话贺远说不出口。

卫添喜强打精神,笑着同贺远说,“没关系,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我相信是非曲直自会有一个公道来分说。”

贺远又同卫添喜说,“对不起。你先在家歇歇吧,等事情查清楚之后,我在核物理研究所等你回来工作。”

“也许吧,我已经同瑞典的隆德大学取得了联系,准备去那边攻读全学位。说起来还得谢谢贺老师你,如果不是你给我提供了核物理学方面的那些数学问题,我估计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写出那么多篇文章来。隆德大学数学系的系主任恰好看过我的那些论文,说是愿意接收我,录取通知大概已经在飞机上了。”

贺远愣了一下,“隆德大学?那确实是一个好去处。你是不准备在国内发展了吗?”

“怎么会,就是出去避避风头,顺带着把学位攻读下来,最后肯定会回国发展,毕竟我的家在这儿。”

卫添喜有句话没有说,“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贺远自觉没脸面对卫添喜,也就没有多问,匆匆来就匆匆去。

让卫添喜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水木大学突然紧随在京华大学之后发表了一篇为卫添喜站队的声明。

“关于最近在社会上引发广泛热议的卫添喜同学学术不端的问题,我校受京华大学的邀请,参加了相关调查取证工作,并无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卫添喜是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届高考状元,同样也是这两次高考中,唯一的一名满分考生。

我校数学系许建民教授曾参与了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出具的关于卫添喜给出的数学证明核验工作,对卫添喜的数学天赋以及思维逻辑赞不绝口;

我校电子信息系荣宏发教授也曾委托卫添喜解决过数道计算机程序逻辑数学的问题,均得到妥善解决;

我校电子信息系郭传海教授同卫添喜一起参加了科工院科技重大专项,极力肯定卫添喜在科工院科技重大专项中做出的贡献。

至目前而言,已经取得的所有证据都无法直接指控卫添喜存在学术不当的行为,故而对于京华大学做出的决定,我校表示十分惋惜。强烈呼吁社会各界人士,在没有明确证据作证的情况下,不要以言论加害一个科研工作者,不要让一个心怀赤诚的科研工作者对社会失望。”

患难见真情,同京华大学的做法比起来,水木大学就有人情味了许多。

卫添喜看到水木大学发布的公告之后,特意写了四封感谢信,三封寄给了那三位愿意替她说话的教授,一封寄到了水木大学的校长办公室。

一周后,卫添喜拿到出国护照与签证,乘坐飞机抵达瑞典斯德哥尔摩市,从斯德哥尔摩乘坐火车前往隆德大学所在的隆德市。

全新的学习生活序幕徐徐展开。

……

卫添喜走后,卫家就变得愁云惨雾起来,卫老太的脾气又回到了当初在头道沟的那样,看谁不爽就叉腰大骂,她白天去电影电视戏剧学院上课的时候同样是带着脾气去的。

“唱!唱!唱!让你高声唱,你偏要卡着嗓子,那么大的一点声音,你是准备唱给鬼听吗?”

“这里是低音唱!低音唱!该唱高音的时候唱不上去,该唱低音的时候又鬼哭狼嚎,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唱的?”

“表情!表情!表情!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歌,愣是被你唱成了哀乐,你这是看谁不顺眼,想要送谁离开人间去投胎呢!”

“节奏!节奏!节奏!我让你唱的快点,不是让你和说相声一样念,这首歌的调子在哪儿,你还记得吗?啊?跑掉都跑到珠穆朗玛峰去了!”

“精神面貌!精神面貌!从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节 课开始,我就教你们怎么展现自己的精神面貌,这首歌明明是让你唱出老百姓丰收的喜悦,你却唱出了吸大.麻之后的忐忑,这俩精神面貌能一样吗?”

暴走的卫老太把电影电视戏剧学院的学生吓得瑟瑟发抖,那些学生上卫老太的课就如同是上刑场准备接受千刀万剐一样,个个都高度集中精神,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卫老太喷死。

那些学生课上战战兢兢地学,课后勤勤恳恳地练,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在卫老太的高压教学下,那些学生演唱的都极为到位,唱功简直就是开了挂一样飞速拔高。

一个月后,卫添喜报平安的信从大洋彼岸寄过来,卫老太脸上才稍微有了点笑容。

但有些人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最先哭不出来的人是贺远,他通过实验验证了卫添喜所提出的通过倍增的中子与液锂回收氚的可能,将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推向一个新高度,但对于接下来的研究该如何展开,他没有丁点儿思路。

原先没有明确的研究方向时,贺远可以作为整个研究所的领头羊,但核物理研究所在卫添喜指出的方向上进步了一大步之后,贺远自己脑子里都是懵的,怎么做领头羊?

比起核物理研究所的惨状来,科工院超级计算机更新迭代工程才是真的惨,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科工院的超级计算机项目中,程序优化设计和数据更新迭代是卫添喜一手促进的,其他人都是跟着躺赢,除去这些工作之外,卫添喜的身影还渗透进了别的课题组,比如说芯片的优化设计,处理器的优化配置……凡是需要用到数学知识的地方,都有卫添喜活跃的身影。

现在卫添喜走了,科工院的重大科技专项还不能不做,问题便出现了,该怎么往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