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 / 2)

“记住了没?要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想听我的话了,那就扫地出门自立门户去!和你们说好尽好话,没人听,非要让我生气动肝火,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把我气死了,你们就可以使劲儿的造作了?”

卫东瓜与卫西瓜怂成了鹌鹑,缩着脖子往四合院里走。

不过兄弟俩也只是面儿上看着乖巧,实际上却依旧是把卫大丫的话当成耳旁风,过耳不过心。

卫老太听到卫大丫的大嗓门,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啊呀呀呀呀,大丫,你说这些晦气话干什么?东瓜和西瓜都是你生出来的孩子,你这么训,不觉得心疼吗?你看看东瓜和西瓜这一脸唾沫星子,都是被你喷的吧!”

“东瓜,西瓜,你们兄弟俩赶紧进屋去洗把脸,唾沫星子在脸上待得时间长了容易长雀斑。这几天刮风,容易把脸给吹得裂口子,你们兄弟俩洗完脸之后记得抹点儿三白霜。”

卫大丫傻眼,“妈,你这是闹啥?咱不是都说好了么,你和我统一战线,好好把兄弟俩掰回正途来。这个时候不能心疼孩子!不能心疼孩子!绝对不能心疼孩子!”

“你现在看我训他们兄弟俩的时候,觉得他们兄弟俩可怜,但是你得想想,兄弟俩日后学了文学和绘画,变成天桥下面摆摊卖画的穷酸画家,那更可怜!长痛不如短痛,我绝对不能看着他们兄弟俩选择一条通往穷困潦倒的道路!妈,你得帮我!”

卫老太见卫大丫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赶紧给卫大丫倒出一碗凉白开来,劝慰说,“大丫,话不能这么说,咱家东瓜和西瓜的脑瓜子那么灵光,学什么都很快就学会了,你的相信他们兄弟俩的天分,既然他们兄弟俩想要学绘画,那就让他们学,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退一万步讲,就算东瓜和西瓜学不出个名堂来,那咱家缺他们兄弟俩过日子花的那点儿钱吗?就算兄弟俩往后混的再差,那也绝对不愁吃穿,肯定不会沦落到去天桥下面摆摊卖画的地步,说不定咱家还能出两个文学家和画家呢?”

“大丫啊,你也快四十岁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很多东西你都应该看明白了。孩子们喜欢哪个专业,学哪个专业快乐,那就让他们去学,毕竟端起一个饭碗来,是要捧着那碗饭吃一辈子的。东瓜和西瓜兄弟俩不喜欢做生意,你非要让他们兄弟俩学,那不就是为难人吗?”

“大丫,你不问问东瓜和西瓜兄弟俩的意见,就擅自给东瓜和西瓜兄弟俩做决定,那和乱点鸳鸯谱有什么区别?你自个儿觉得是为了兄弟俩好,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让兄弟俩做自个儿不喜欢的事情,还要做一辈子,这哪是为了孩子好,你这是为了自己好,害得孩子一辈子都不痛快啊!”

卫大丫不信,“妈,你这立场怎么说变就变?这世界上会有人不喜欢挣钱吗?东瓜和西瓜年纪小,不知道赚钱有多么快乐,当他们真的赚到钱之后,才能体会到我的苦心。”

“可拉倒吧,要是所有人都觉得赚钱就能换来快乐,那喜丫头怎么不跟着你一块儿做生意?国健和国康为什么宁肯全国跑,也不愿意跟着你做生意?还有在外交部上班的西征,在农科院上班的东明和西明……当时他们兄弟几个选专业的时候,我就没有跟着瞎掺和,你看看这兄弟几个,现在哪个不是过得开开心心?”

“大丫,你自个儿觉得赚钱快乐,东征也觉得赚钱快乐,那不能认为东瓜和西瓜也觉得赚钱快乐,明白不?”

卫大丫被卫老太这一套又一套地话绕晕乎了,她问,“妈,是不是喜丫头同你说的这一套歪理邪说?”

“这怎么叫歪理邪说?喜丫头说的这些都是大道理!你说你都活了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娃娃看得清呢?”

卫大丫心头一滞,差点当场心绞痛发作。

她就知道,自个儿侄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138章

卫大丫眼看着自己大势已去, 最支持自己的亲妈也倒戈向敌方,心中悲痛非常, 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攒下的钱都将被两个不孝子坐吃山空,胸中梗着的那口气疏解不开, 脖子梗了一下,翻着白眼就往地上倒。

卫老太:“???”咋还演上了?

“大丫,你可别装了, 吓唬娃儿呢还是吓唬你妈我呢!赶紧起来!”卫老太走到卫大丫身边,边往下蹲边说,“你对自个儿也是真的狠,咣地摔这么一下, 你不觉得疼吗?好歹也是马上四十岁的人了,你要是摔出个好歹来该咋办?”

卫老太推了推卫大丫, “大丫, 快别装了。妈腿脚最近有些难受, 蹲不了太长时间, 你起来。”

卫大丫没有反应。

卫老太心里咯噔了一下, 用手指去探卫大丫的气脉,发现卫大丫还有鼻息, 她的心稍微定了些,哆嗦着手去剥卫大丫的眼皮,发现卫大丫的眼珠翻白,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冲屋里喊, “喜丫头,快出来看看你姑,你姑昏过去了!”

卫添喜正在屋子里整理文件,听到卫老太的呼喊,连忙跑出来,卫东瓜和卫西瓜也已经跑到为卫大丫身边了。

兄弟俩是卫大丫带大的,从小就跟着妈,仅见过一次白杨,还不知道白杨就是他们的亲爸,故而卫大丫这一晕,兄弟俩都吓坏了,脸上满是惶恐。

卫东瓜的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妈!你别吓我,我不念文学了,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念商贸继承家产,我明年高考完一定报商贸,报哪个大学都听你的,你别吓我成不?”

卫西瓜抓着卫大丫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见卫大丫迟迟没有动静,心态也崩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卫添喜跑过来,绕到卫大丫的另外一边,摸了一把卫大丫的脉门,心中有了数之后,扶起卫大丫来,同卫老太说,“奶,你扶着我姑,我得给我姑做个急救。”

“急救?”卫老太慌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喜丫头,你姑这情况严重吗?怎么还用得上急救了?”

卫添喜看了一眼卫东瓜和卫西瓜,叹气道:“挺严重的。奶,你先别问了,让我姑醒过来要紧。”

卫老太闭口不言。

卫添喜一手掐住卫大丫的人中,一手拍卫大丫的背,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拍了足足有十几下,卫大丫伸着舌头就往外吐血。

一口猩红的血呕出啦,卫大丫幽幽转醒,她脑袋有些懵,眼睛也有些花,眼珠子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焦距,抓着卫添喜的手问,“喜丫头,姑这是怎么了?”

卫老太、卫东瓜、卫西瓜三人已经被卫大丫吐的那口血给吓到了。

“没事,就是被气得伤着了,我给你开些调理身子的药,熬着喝上一年半载,应该能调理过来。”

一听要喝那么长时间的药,卫大丫的脸都变绿了,她感觉似乎有苦水从胃里涌起,一个劲地往他嗓子眼里钻。

“冬瓜,西瓜,扶你妈进屋去,给你妈拿身干净的衣服,让你妈换掉。”

暑天已经过去,不再只是穿一件短袖汗衫满街晃荡的时候了,卫大丫也算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富裕体面人,穿的衣服质量好,血还没渗进去,所以脏的只是外面的衣服,换下来洗洗就好。

卫添喜又叮嘱卫大丫,“姑,你现在啥都不要想,就躺在床上歇着,成不?这两天都不要下地走动了,我给你整点儿中药喝,你喝个三碗下来再慢慢溜达。”

安排完卫大丫,卫添喜就把卫老太给拽走了。

卫老太被卫添喜‘单独照顾’,还以为是卫大丫身上得了严重的病,脸色惨白惨白的,打着摆子跟着卫添喜进了屋,小声问,“喜丫头,奶瞅你那样,是不是你姑身上的问题严重呢?”

“严重?”卫添喜顿了一下,道:“不算严重,话说回来,我姑吐了这么一口血,还算是好事呢!”

“好事?奶听说只有快咽气的人才会吐血,你姑年纪轻轻就吐血了,怎么到你这儿还变成好事了?喜丫头,你同奶仔细说说,你姑到底是什么问题?”

“心有郁结,距离当初我姑闹离婚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可我姑心里一直憋着这件事儿放不下去,她也就是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憋出内伤来了,身子自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我时不时给她吃药调理,但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姑的病找不到心药是没办法痊愈的,也就是这些年她满心想着赚钱,有事儿做,她也愿意做,不然早就绕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

卫老太惊得用手捂住嘴,“喜丫头,你的意思是,你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王八犊子呢?”

“不然呢?如果东瓜和西瓜兄弟俩念别的专业,我姑就算不同意,那也好商量。可东瓜和西瓜非要念文学和艺术,你还记得不?当初我同你说过,东瓜和西瓜他爸也在京华大学念书,念的就是文学,还写了可多酸臭味的诗。我觉得,我姑之所以不同意,八成是因为东瓜西瓜兄弟俩做的决定让她想到东瓜他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