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无量寿佛!”

土先生高呼一声,将土偶凑近了妈妈的右脚脚踝,只轻轻一碰,那脚踝上的黑色抓痕忽然变淡,眨眼之间,又完全消失!

仿佛变戏法似的,凭空蒸发了!

真是神乎其技,我彻底被震惊了。

土先生又拿着土偶,凑近了妈妈的鼻下人中,在那里停留了有数息的时间,妈妈的嘴唇忽然蠕动了一下,还发出一丝轻微的声音:“嗯……”

我和爸爸又惊又喜,妈妈这是要醒过来了!

土先生将土偶拿走,伸出右手食指,在妈妈额上轻轻一摁,道:“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妈妈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来了。

“妈!”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妈妈虚弱又迷惘。

“你在河边洗衣服,掉进去了,差点淹死!”爸爸过来半是埋怨,半是高兴,道:“要不是这位土先生,你命都没了!要好好谢谢人家!”

“不碍事,不碍事。”土先生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吴用,这土灵傀你先带着吧。”

“我带着?”我惊奇地看着土先生道。

土先生点点头,道:“你衣服内里有口袋吧?”

我道:“有。”

“那好,就装进你的衣服内里口袋。”土先生严肃道:“你母亲的祟气还未完全根除,这七日之内,每天清晨六点,傍晚六点,你都用这土灵傀放在你母亲人中之处停留八息时间,过得七日,祟气可根除干净,我到时候来找你,取回这土偶。”

“好。”我连忙将土偶接到手中,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内口袋里。

土先生道:“切记,只能是你拿着,你父亲、母亲的命数与此土偶格冲。也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此事,天机不可泄露,泄露者天罪之!”

“嗯嗯,一定!”我连连点头。

土先生笑了笑,道:“你们去陈家村吧,你受过陈汉生的大恩大德,不去老先生的坟茔上拜祭拜祭,于理不合,于情不通,会遭报应的。”

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我点了点头,道:“这个不用土先生交代,我也会去的。”

“那就好。”土先生道:“那就七天后再见。”

说罢,土先生飘然而去,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土先生,到时候我怎么还你土偶啊?”

土先生头也不回地道:“不用担心,届时,我自会去寻你。你不知道我在何处,我却能知道你在何处。还有,那尊宝贝不叫土偶,乃是土灵傀。不要小觑了它,否则它会生气的。”

“是,是。”我赶紧改口道:“是宝贝土灵傀,土灵傀。”

再看时,土先生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真是高人啊。”爸爸不胜感慨地对我们说道:“你说咱们上辈子得修了多少阴德,才给这辈子积了这么多福分啊。用用小时候出事,没头着脑的时候遇见了神算陈老先生,现在你出事,陈老先生不在了,又遇见了土先生,各个都是不求回报的好人。”

“是啊,所以以后还是要多行善事。”妈妈也感慨了两声。

我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到底是上辈子积了德还是做了坏事?要是积了德,怎么这辈子我先是被刘伟索命,然后爸爸被打麦机绞了胳膊,妈妈落了水差点淹死;要说是做了坏事,这辈子偏偏又都是有惊无险,大难不死……想想也真叫人说不清楚。

“用用……”我正在胡思乱想,爸爸喊我了几声,道:“你妈妈身体虚弱,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你就自己去看望一下陈老先生吧,等你妈妈身体康复了,我们再来去他的坟上好好上几柱香,多烧一些纸钱。”

“好!”我应了一声。

妈妈却吃了一惊,盯着爸爸道:“你刚才说啥?到陈老先生坟上烧香?他老人家走了?”

“刚才那位土先生说陈老先生已经去世了。”我伤感道:“十四年前,陈老先生也给自己推演过寿命,当时说自己只剩下十年寿命。这么长时间,咱们也没来看他老人家,唉……”

我已经说不下去了。

妈妈的眼泪都出来了,道:“这么好的先生,这么大的本事,怎么就说没就没了,他给用用去邪的事儿还在眼巴前儿,就跟昨儿才发生过似的。还有这灵石,就像是才戴在脖子上没多少天。”

“别说了。”爸爸眼圈也红着,道:“让用用先去吧,等你好了,咱们再来。用用,拜祭了陈老先生,再去看看你陈弘德叔叔,当年要是没有他,咱们也见不着老先生。”

“我知道,你们回吧,让我妈好好休息。”我将三轮车让给了爸爸,自己步行朝陈家村而去。

几里地的路,对于经常步行的我来说,并不算太远。

妈妈的身体也算是没有大碍了,无事一身轻,我甩开了步子往前赶,不多时就到了陈家村的村口。

村口处是一条直通东西柏油路的宽阔大道,往北直行约摸半里,就有栉次鳞比的瓦房出现,那便是陈家村的居民了。

十四年前,我和爸爸、妈妈来到陈家村,那村子整齐、干净的很,房屋都体体面面,大街小巷都热热闹闹,村民个个容光焕发,像是生活在仙乡里的人物。

这次再来,村子似乎已经变了模样,虽然依旧整齐、干净,房屋也体面,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但是具体说到少了什么,我又说不上来,走了一路,直到快走到陈汉生老先生的家门口时,我才隐隐约约想起来,应该是少了精气神。

这个村子,似乎没有灵魂了。

我又莫名地多了些伤感,走到陈汉生老先生家门前准备去敲门,却吃了一惊,那门上的铁环上套着一柄大锁,锁上隐隐已经有了锈迹,显然是许久都没被动过的模样。

再看四周的院墙,斑驳陆离,几乎是起了一层的砖头皮。

这是好久都没有人住了吗?

难道真被土先生说对了,陈汉生去世了,曾子娥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