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万流芳猛地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驾风而来，眼角不禁滑落两行清泪。

“天啊，那不是小万长老吗！”

“她突破涅槃境啦？”

“好厉害，小万长老才刚刚二十三四岁吧，竟然就突破涅槃境了，真是天生妖娆啊……”

驭鬼门弟子们都是为之咂舌不已，议论之中都充满了惊叹。

虽然从传奇境后期到涅槃境初期只是一步之遥，但多少人都是止步于此，直到寿元耗尽也不能突破。

要知道包天当初加入天剑宗时，整个天剑宗也不过就臧浮生这一个涅槃境老怪，整个驭鬼门连宁采魂在内也不过才四个涅槃境老怪而已，万里晴这一突破，对于驭鬼门而言绝对是件不容忽视的大事了。

若是没有当初跟万流芳的约定，或许宁采魂也会为此而欢欣鼓舞。但是现在宁采魂心里真是窝火极了，暗暗把结拜兄弟叶秋生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把万里晴杀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万里晴突破了涅槃境，这事儿办的太他妈漂亮了！

身穿黑裙的万里晴脚踏清风徐徐飘落，就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冰清玉洁，不染纤尘。

俯视着那一张张充满了惊诧、艳羡、敬畏的脸，万里晴此时真是感慨万千。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突破涅槃境然后在某个万众瞩目的场合，以最炫目最拉风的方式出现，让所有人都为自己倾倒。

但是那似乎只能是幻想，万里晴一直都很努力，可是涅槃境始终都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天堑横在那里，永远无法跨越。

突破涅槃境，夺回本该属于万家的位置。这座大山始终压在万里晴的心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也并非天生就是清清冷冷的，实在是从出生开始，她就背负了这样一个责任，让她不得不为之努力、奋斗，所以她从小就被剥夺了笑的权力。

她不是不想笑，只是没有笑的心情。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笑了。万里晴的嘴角勾勒起一弯好看的弧，柔和的目光看向了包天——就是这个男人的出现，终于让自己卸下了肩头上的万斤重担。

万里晴握紧了小手儿，掌心中似乎还残留着包天手指的温度。

当初包天把噬魂传功给她时，她还怀疑过呢。可是在试过之后，万里晴才知道这是多么逆天的功法。竟然能够吞噬鬼魂，融合幽冥灵素，增进修为。

万里晴努力了十几年都未曾突破的涅槃境，竟然区区十几日就突破了，这真是万里晴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么逆天的功法，不管是谁得到都不会舍得送人的吧？可是他竟然舍得给了自己，这是多么重的恩情啊……

这份恩情，只怕自己永远都还不清啊。万里晴眼波中有瞬间的迷失，旋即转为清明，她已经站到了斩魄台之上。

“宁采魂，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母亲禅位给你时的约定？”万里晴目光如秋水，清冷又静谧的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宁采魂。

万里晴此言一出，顿时所有知情者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盯住了宁采魂。入门晚的，都赶紧跟知情者打听，知道了内情之后也都把眼去望宁采魂，这一刻宁采魂竟然有种针芒在背之感。

这件事是瞒不了人的，当初万流芳禅位给宁采魂时，也是公之于众的，这是条件，否则万流芳是宁死不肯让位。

宁采魂仰天大笑三声，方才沉声道：“当然记得！当初万长老生下妳之后，修为骤降，跌到了传奇境。她的实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起驭鬼门，便跟本座立下约定，将门主之位禅让给我。若是妳有一日修为突破涅槃境时，我便仍需将门主之位传回给妳。”

“既然如此，小女已经突破涅槃境，宁长老是否可以履行约定，将门主之位还给小女了？”万流芳笑盈盈的插话道。

“约定自然是要履行的，但是——”宁采魂忽然脸色一沉，冷声道：“两位万长老大概都忘记了，万里晴还是待罪之身！同门相残，乃是本门大忌！万里晴，聂玉凡长老死在妳手中，此事不了，让本座如何能放心将门主之位传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