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站在这里, 让所有魔都无法靠近伤害她。

季烟走走停停,一路看着风景, 绕过了很多小路。魔域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 连植物都带有具有轻微的攻击性,季烟只要一靠近, 它们就会伸长枝蔓攻击季烟, 有一株藤蔓甚至直接把季烟缠了起来, 眼看就要勒断她的脖子,被殷雪灼瞬间割成了碎片。

“魔藤一般不攻击比它强大的生物。”殷雪灼皱着眉,眼神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都懒得损她了。

季烟来魔域之前, 这些植物是魔域最弱小的生物, 季烟来了之后,连植物都打她的主意。

这小废物, 每次都能废得让他大开眼界。

季烟蹲下来, 看着长得比自己胳膊都粗的藤蔓, 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乖乖蹭到殷雪灼身边,不要和他站太远。

殷雪灼还冷着一张脸,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非礼勿近”。

季烟都直接无视掉了。

“殷雪灼,那是什么啊?”季烟忽然眼尖地瞥到天边一束若隐若现的红光。

像是有什么东西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像极光一样,和天空融合在一起,十分漂亮。

殷雪灼顺着看了一眼,忽然兴味地勾起了唇角,轻笑了一声。

“那里啊,那里关着你的同类呢,想不想去见见?”

她的同类?

季烟有些迷茫,殷雪灼却来了兴趣,丝毫不等她回答,把她拎了起来,往那里飞去。

季烟一直到了魔域的地牢,才想起来她的同类是哪位。

韶辛啊。

魔域的地牢和季烟想象中的大为不同,这里与其说是地牢,更像是一个无底的炼狱,从上方下去,无数的铁笼子里都囚禁着各种奇怪的生灵,有魔有妖也有人,有的面如春晓,十分勾人,有的丑陋不堪,三头六臂,还有的长得像异形,简直是科幻片的外太空生物,看得季烟毛骨悚然。

殷雪灼显然是故意吓她。

季烟吓得抱紧了他的腰,把小脑袋埋进他的胸口,殷雪灼微微僵了一下,这才加快速度,不在那些恐怖的笼子边逗留。

最下面的笼子里关押着韶辛。

韶辛眉目低垂,被铁链牢牢地拴着,跪着那儿一动不动,衣服还是干净完好的,也没什么伤痕,只是看着清瘦了,连通身的气质都阴郁了许多。

这些笼子的体积并不小,比人还要高一些,四周用灵力封着,里面的人既看不到外面,又听不到外面,外面的人却可以清晰地知道里面的一切。

“想和他叙旧么?”殷雪灼笑得意味深长,“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季烟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笼子。

她进去时的脚步声唤醒了韶辛,少年本无力地垂着头,闻声抬起眼来,看见季烟之时,眸中闪过一丝惊怒,立刻挣扎起来,“是你!”

就是她!和魔为伍,一直以来都在骗他!

韶辛这些日子被关在这个大笼子里,不知道临霜城到底如何了,他每日都在担忧中度过,一看到季烟平安出现,当即心里一沉,心里已经有了极为不妙的预感,手脚发凉,寒意透骨。

季烟看着少年惊恸的眼神,微微顿了顿,还是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临霜城已经被灭了。”

韶辛瞳孔蓦地一缩。

身子一颤,带动锁链哗啦啦作响,韶辛死死地盯着季烟,剧烈地喘着气,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质问,“你也是人,为什么非要帮着魔害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烟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我不是帮着魔害人,我只是单纯地选择站在殷雪灼那一边。”

“这有何区别?!”

少年出奇地愤怒,哑着嗓子愤怒地问她:“殷雪灼杀人无数,若不是他,这些魔岂会为祸人间?你是人!你就这样残害自己的同族吗?!”

季烟看着他,却忽然有点儿想笑。

“我是人,可是要我死的,也都是人。”她忽然抬手,认认真真地掰起手指数了数,“太玄门的人,季云清,风流云,殷妙柔,还有那天打了我一掌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除了韶辛,所有人都不曾待见过她。

甚至让她服下了回灵丹,一心一意要她的命。

季烟并非仇视人族,可她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既然他们待她不好,殷雪灼待她好,她就向着殷雪灼,就这么简单罢了。

这里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只是一本书而已。

抱歉,她真的做不到如此有情怀。

“韶辛,我来见你,是因为你是个好人,我讨厌季云清那样的人,但是我不讨厌你。”季烟看着他,“我看你想知道,那我就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好了。”

“灵霜城的灵脉之下,的的确确藏着殷雪灼的玄冰鳞,季云清和风流云想要取出玄冰鳞,重塑灵脉,他们需要一个人冒死成为他们的棋子,他们选择了我,让我闯入全是魔气的灵脉,拿出玄冰鳞。”

“我只不过是把玄冰鳞物归原主罢了。”季烟怜悯地看着韶辛,反问道:“是你告诉我的,东西既然是人从灵魇身上偷来的,那就要做好有朝一日换回去的准备,韶辛,我的道理有错吗?”

韶辛脸色苍白,死死地盯着季烟。

他确实无法反驳她。

“你闯入魔气,为什么没事?”韶辛盯着她,注意到了她话中的其他内容,将信将疑,“什么叫舍命?你是说,季盟主为了修补灵脉,不惜牺牲人命?季盟主并非这样不择手段之人。”

在他眼里,季云清年少名满天下,清冷独绝,皎皎如月,同辈之中无出其右,乃是当世最清正无双之人,如今更问鼎仙盟盟主之位,绝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达成目的。

“你爱信不信吧。”季烟也没打算非要说服他。

少年垂着眉眼,也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