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你妈的,你再说!
季烟被他一句话激得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眼泪死活不掉下来,就这么干巴巴瞪着他,他转瞬又笑了一声,像是心情极好。
“烟烟心里有委屈,所以才这么爱哭,烟烟只对我哭,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让你亲近的人,可以让你放下架子。”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唇上,似乎是想亲,可还是因为躯体的原因而勉强克制。
他的手顺着她的唇角,探到她后颈,手指微微探入她的发间,按着她的脖子,是一个想要搂她入怀的姿势。
季烟被他说中心里的想法,也微微沉默了,一时没有抗拒他的动作,被他按在了怀里,脖子轻轻靠着他的颈窝,是一个鸳鸯交颈般的抵死缠绵的姿势。
再不想承认,可他还是看透她的,他是如此敏感的殷雪灼,容不下世人对他的丝毫冷漠,也不会忽视她对他隐藏在深处的依赖。
如果不是拿他当成最亲近的人,她又凭什么闹脾气呢?
如果不是明白他在乎她的眼泪,她又为什么要哭?
女孩子哭,到底还只是在疼自己的人面前而已,否则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世人也不会在乎她是哭是笑,又想要什么。
只有他纵容着,偏宠着,就像她从前任由他去宣泄心里的仇恨一样,他也让她表达自己的委屈。
殷雪灼的个子太高,他迁就着弯着腰,季烟靠在他颈边,微微闭了闭眼睛。
想起从前的种种,还是忍不住抬手,轻轻回抱了他一下。
殷雪灼的腰细细的,她还忍不住用胳膊比了一下腰围。
谁知道这一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季烟双脚悬空,被他用面对面的姿势抱了起来,她惊叫一声,殷雪灼转过身,似乎在找床在哪里,转瞬就想起这里并没有床,干脆拂去了桌上的所有碗筷,将她放到了桌上坐着。
就算她坐在桌上,也不及殷雪灼高,可他不至于那么辛苦地弯下腰了,也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兴奋。
殷雪灼微微往前探过身子,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将她整个人圈入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季烟抽不回手,前进后退都不行,瞪大眼了眼睛。
他眸色越发沉郁,像一片化不开的浓墨,比黑夜还要难以窥伺分毫,有情绪藏在里面,迅速翻涌着。
他盯准了她的唇,眼底的兴奋和冲动像是要克制不住,只要跨越那一道屏障,就是面前的烟烟。
被困在躯壳之中,却也还是烟烟。
季烟被他看得一阵紧张,这是他从未露的眼神,如狼似虎,又藏着浓郁的暴躁和蠢蠢欲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要吃掉自己,忍不住提醒,“这是穆云瑶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凑过来了,她再抗拒,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好久,却没有感受到什么。
没有被强吻,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完全不像她脑补的那样。
“嗯。”有人在她耳朵边,不厌其烦地说:“不碰穆云瑶,我只娶烟烟。”
“……”他的嗓子哑哑的,可季烟偏偏从中里听到了戏谑,睁开了眼睛。
他只是凑在她身边,从上到下,慢慢地闻,像是小狗在闻着熟悉的主人的味道。
他在感受着,属于烟烟的气息。
其实这样的姿势也很羞耻,虽没有触碰,却莫名有一丝羞耻,一寸的距离是能忍受的最大的礼数,他隔着虚空,这一瞬间,连季烟自己都觉得,这个碍事的躯壳不存在了,仿佛他看到的只有这一缕淡淡的魂魄。
他在与真实的她耳鬓厮磨。
她心头一软,忽然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灼灼。”
他一顿,整个人僵住,原本低下去的头又抬起来,睫毛微微颤抖,“再叫一遍好不好?”
她这回又不配合了,抿着唇不说话。
殷雪灼食髓知味,越发上瘾,非要她叫,不厌其烦地诱哄,季烟被他逼的没了办法,这回是叫了,却叫的是大名:“殷雪灼。”
殷雪灼:“叫灼灼。”
“臭男人。”
“是灼灼。”
“大坏蛋!”
“是灼灼。”他又露出委屈的神色,“再叫一下。”
“大……”她嗓子里的字硬生生拐了弯,“大灼灼。”
他牵起唇角,笑得眼角眉梢流光溢彩,学着她叫:“小烟烟。”
季烟:“……”这种莫名羞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沉寂了好多年的心,忽然又一下子鲜活起来,月牙儿般的杏眸里,也藏了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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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宁这一去,说是尽快处理完了回来陪闺女,但身为一城之主,他并没有回来。
安静的阁楼成了两个单独相处的场所,殷雪灼给所有的丫鬟侍卫施了法,他们如今只是没有意识的傀儡,依旧有条不紊地在做自己的事,可等到他们醒来之后,不会有人记得殷雪灼出现过。
季烟却不知道,她被他抱起来往卧房里走,还挣扎说了一句:“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杀。”
殷雪灼脚步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把她抱回闺阁之后,抬手抽掉了她头上华贵的发钗,漆黑长发遮挡在脸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