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傅涟靠在礼堂门口的墙边,偏着头认真地看着高台上的她,眼圈发青,头发也不似往日的整齐,一攥额发从眉毛上方翘起,怎么看怎么狼狈。

而他的头上,还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

他受伤了。

柳萤下意识地想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傅涟却摇摇头用手势制止了她,无声地用口型提醒:“还没结束呢。”

是的,虽然辩论已经结束了,而且柳萤已经但是台上的负责人还在统计每位选手的第一轮得分和排名。

“柳萤?柳萤?”

坐在她旁边的徐静压低声音喊了好几声才把柳萤喊回神,她忍不住摇头,看来海城中学这位代表是真的爱走神发呆。

就跟可达鸭似的。

柳萤露出不好意思的歉意笑容:“怎么了?”

“昨天阮安娜说你是傅涟的女朋友……真的假的?”

随着徐静的这句话落下,柳萤的脸上忽地燃起了一阵大火,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最后整张脸都变得通红了。

徐静都看得不忍心再追问这八卦了,可是她身边的柳萤却给出了回答。

她目光飘向礼堂外面,微微点点头,声音轻不可闻——

“嗯。”

第67章 刀,该开锋了。

她像是踩着一阵风似的奔来,脑袋后面的马尾也跟着欢快的摇晃起来,眼里满满的都映着他的倒影。

傅涟拍了拍自己的脸,才让嘴角那抹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笑看起来没那么傻气。

“你别这么急,我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还好赶上了你比赛的时间。”

他拉住柳萤的细胳膊,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站定,毫不吝啬地给了柳萤最高的夸奖:“真厉害啊小矮子,把他们说得结结巴巴无法反驳了。”

她的注意力却不在刚才的比赛上,只死死地盯着傅涟头上的那圈白色绷带追问:“你头怎么受伤了?被他们打了?”

“没有,别瞎猜。”

傅涟摸了摸柳萤柔软的发顶,扯了扯她的袖子“这儿不太方便,走吧,我们出去一边吃饭一边说,我早饭都还没吃呢,现在饿的眼睛都花了。”

两人寻了家人少安静的僻静馆子,把包厢门一拉,柳萤总算得知傅涟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在成功支开监视的阿姨后,傅涟将那个女生带离了医院——虽然他也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两句,但是能够逃出长任医院对于那个女生来说无疑是早就期待的事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跟着傅涟走了。

刚开始,那个叫沈小兰的女生还不敢向傅涟透露太多消息,也不愿意回家,只坚持要傅涟帮自己报警。

后来傅涟好好地讲述了一番后,她将信将疑地说出了自己父母的联系方式,也透露了有关自己的往事。

沈小兰之所以进长任医院,是因为她去年开始追星,把攒下来的钱都用于买专辑看演唱会。刚开始还好,但是时间久了,她的父母觉得这孩子有些魔怔了,就想着把她送来长任医院进行“行为纠正”。

结果一进来就出不去了,尽管她的父母曾来医院看望过她好几次,但是医院的负责人却坚称沈小兰还需要再“治疗”一定时间,一通天花乱坠的说辞让本就没多少文化的沈父沈母坚信不疑,把大半的积蓄都往长任医院送。

傅涟与沈小兰的父母联系后第一时间就告知沈小兰刚从急救室抢救回来——这件事,他们是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于是又是后怕又是愤怒的沈父沈母立马将沈小兰接了回去,想来不久之后就该去找长任医院的麻烦了。

“所以你头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萤安静地听完了傅涟对沈小兰这事儿的诉说,再次把问题的焦点转移到了他的头上,看样子仍是耿耿于怀。

傅涟摸了摸鼻子,面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他本想糊弄过去,但是柳萤显然是准备刨根问底,于是只好老实地交代……

“这事儿啊,得先从昨天我小叔突然来找我说起。”

久久未曾露面的傅洲寒突然给傅涟打了电话,随即传了好几张照片过来。

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长任医院里面偷拍的,看得出傅洲寒的拍摄设备很高级,每一张都拍得无比清晰。里面有长任医院的伙食,也有里面的学生跪着“听课”的场景,甚至还有他们被所谓教授按在厕所坑里的模样。

而最奇怪的,傅洲寒传过来的照片还有几张是电话号码,他让傅涟马上联系这些家长,告知他们长任医院的实况。

“今年已经死了三个孩子了,如果沈小兰没有抢救回来,她就是第四个。”

送孩子进医院的家长固然是愚昧的,也有相当一部分跟柳萤的爸爸一样不负责想甩掉为人父母的责任,但是大部分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所以从傅涟口中得知自己的孩子在长任医院里有生命危险之后,就算是将信将疑,大部分家长还是会亲自去医院看自家孩子。

傅涟打了一整晚的电话,在后半夜的时候还驱车去了一趟长任医院,把完成了潜入任务的傅洲寒给接出来。

至于傅涟头上的伤也跟最后这步有关系……

他车技实在不行,开车撞树上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

“小叔说他手上掌握的证据已经够了,估计就在今天下午就能把新闻稿发布在网上,而且今天那些去医院求证的家长也差不多该到医院了,只要再站出来几个证人,那些欺负过你的畜生绝对跑不掉了。”

傅涟呼出一口气:“沈小兰答应了要站出来作证,小叔的朋友也联系到了以前出来的另外两个学生……”

他看了看柳萤,忽然伸出手按住她的手:“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用再站出来了。”

柳萤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久久凝视傅涟,忽地嘴边微微绽开半分不显的笑意开口问道:“准备劝几句?”

“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