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问这个话,实则不过是客气客气,主子早前曾来竹山寻过奕旭求医,若是相识,如何会无功而返?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如奕旭这般神秘高贵,看那姿态,且说是高贵吧,竟也能这般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他委实有些接受不来。
不止木天,就是沐桦祁和轩沪逸,都觉得奕旭这个反应有些奇怪。
最重要的是,这个话,实在不好接下去。然木天也知道,此时他身上冠着的,是修王的属下这个名号,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代表的是主子的脸面。是以这个话,便是不好接,他也是要接上一接的。“阁下这般,可是我家殿下曾开罪过阁下?”
见奕旭并未搭理他,心中虽为自家主子不平却不能说什么,到底此番是有求于他。“若我家殿下有什么得罪阁下的地方,在下虽身份低微,然殿下并未在此,在下先代为与阁下赔个不是,改日待殿下得空,再亲自登门致歉,还望阁下莫要因此而迁怒祁小姐。”
“哼,你主子又不在,我与你个属下置什么气?”
闻言,木天在心里直喊,是啊,我也想知道你与我个属下置什么气。
别人沐桦祁不清楚,但阜修若真与奕旭有什么旧怨,在得知她要来寻奕旭后必会告知,毕竟现在天下人都知晓他二人的关系。很显然,这奕旭说的什么看阜修不顺眼,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依着她原来的脾性,此番应是该站出来帮阜修说一说话的,但此一时彼一时,既有求于人,就得先忍着。
“神医与修王有何恩怨,还请自去寻修王解决,我们现在该说应是解蛊的事。”
听她这么说,奕旭倒是不那么看木天这个修王的属下不顺眼了,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他,“哦?那你们可是想好了?”
“嗯,救他。”
“哦?”饮一口茶,看向轩沪逸,“你也赞同?”
奕旭能说出看阜修不顺眼这个话,虽说有些与他身份不符,轩沪逸倒是挺欣赏的。因着他也一直看阜修不是很顺眼。轻轻一叹,“嗯,赞同。”
如此,奕旭如何还能看不出他的无奈。轩沪逸这个人,他多多少少也是听说过一些,性子不说有多古怪,但决定了的事,必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改变的。扫一眼沐桦祁,还真是低估了她的本事。原本只救一人这般说法就是想看看轩沪逸此人值不值得他出手,如今看着,救一救也没什么要紧。
“好,既然如此,我先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开始。”
“那……神医既然能解类母蛊,解噬心蛊不过举手之劳,为何不能……”
“隽依!不得无礼。”隽依话还没说完,沐桦祁就打断了。这个奕旭虽然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好说话,但传闻毕竟不是空穴来风,万一将他惹怒,一个不高兴谁也不救,那就亏大了。
显然隽依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不然说话也不会那般支支吾吾,她只是太担心主子的安危,一时没控制住。
奕旭竟意外的没有生气,反而似乎心情不错的问:“墨邪阁的隽依?”
沐桦祁这一吼,隽依便很快调整好心态,虽惊讶奕旭一眼便认出她的身份,却并未表现出来,“神医好眼力。”
“听说你医术不错?”
隽依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却很快想到他既是知道她的身份,那知道她会医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略懂一二,与神医比起来还相差甚远。”
“不错,看在你如此忠心为主的份上,旁边竹楼中一楼的藏书你可去看看。”
隽依一听忙激动的站起来,“真的?”也不怪她激动,且不说奕旭如何会突然这么好说话,单就奕旭神医的名头在这里,他收藏的书还能差了?
奕旭点头,“但也仅限一楼。”
“够了够了,多谢神医。”
与隽依的激动比起来,沐桦祁更多的是好奇,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白无故奕旭会这么好心?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
“神医可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还请直言。”
沐桦祁这么说,隽依才收了收激动的心情。也是,奕旭是什么人?哪会那么轻易让人随意翻阅他的藏书。若是……若是这代价太大,即便再舍不得她也不愿主子为此做出什么牺牲。
奕旭看沐桦祁那警惕的样子,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看你身边的人忠心有余,实力不足。”
沐桦祁听着他这好似满满为她着想的话语,有些无语,“我说神医,你的意思不会是在说为了我吧?”
“难道不是?”
她忽地就笑了:“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能为我着想到帮我提升属下的实力,那你为何不出手帮我解蛊?”也不怪她这种口气说话,实在这奕旭的做法太过奇怪。
奕旭一顿,“这……这不过是因为我暂时还没找到解噬心蛊的法子。”
“这不可能啊!且不说你是神医奕旭,单就你能解类母蛊,噬心蛊还能解不了?”隽依虽不能解,却也知道能解类母蛊的,必能解噬心蛊,所以她实在很是不理解。
奕旭看她一眼,并未搭理。转向沐桦祁,又恢复他一贯高深莫测的神情,“区区噬心蛊而已,解与不解于你的影响并没有多大,倒是每月十五的噬心之痛……”
沐桦祁唇角一扬,等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