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安排,司马十七郎非常满意,除了阿春,“把阿春撵走,我们不要她。”
卢八娘知道司马十七郎会讨厌阿春,但没想到这样强的反感,可阿春是不可能随便撵出去的,“我们若是撵了阿春,别人会以为我们夫妻为人刻薄,毕竟是侍候你好几年的侍女。”
阿春的真实情况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去的,司马十七郎也明白这个道理,经卢八娘提醒,他恨恨地说:“哪天拿了她的错,一顿板子打死吧!”
“又没犯什么大错,不必非要伤一条人命。”卢八娘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女人就是心软,”司马十七郎还记得当初的仇,“她到我那里之前的事不说,可到了我那里,还和别人勾三搭四,让我沦为大家的笑料,我早就恨不得把她打死了。过去我不能动她,她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司马十七郎是个重情的人,可是他同样非常记仇,吴平、阿春之类的人都是他心头的刺。
卢八娘自己曾经就是非常记仇的人,也理解他的想法,她琢磨了一下说:“我让人寻个合适的机会把她嫁到农庄里,她以后的日子决不会好过。这样可行?”
这时的农庄,生活条件非常差,比起王府有云泥之别,府中的人去了农庄是严重的贬职,所以尽管司马十七郎的表情还是不那么满意,可他还是勉强答应了,娘子总归是女人,不忍伤人性命,也就由着她了,就当是给将来的孩子积德吧。
至于卢八娘在司马十七郎身边布下了密不透风的罗网,他并没有看出来,确切地说,他并不是没有看到,而是没有这样想,因为司马十七郎觉得夫妻一体,娘子的就是自己的,而自己的当然也是娘子的,所以直接就把卢八娘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人,更何况他并没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娘子。
卢八娘对这一点份外满意,司马十七郎的班底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对于自己将来的地位会有莫大的帮助。
接着卢八娘的目光就放在了她的生意上。以往她在京城里的生意并不赚钱,利润都被各处盘剥了,没有强硬的靠山,铺子没被人吞掉就很不容易。而那时她在京城里开铺子的目的也不是赚钱,而是为了建几个落脚点,培养些人才,所以选的都是些零散小生意。
现在她已经成功地在京城安家落户了,于是有些东西自然要调整。京城锻炼后显出非凡能力的几个掌柜,李掌柜、胡掌柜、刘三娘等人从原本的小铺子里调出来准备大用了,黑色的收入通过正当的生意洗白是最容易的方法,而且还会赢得更多的利益。
卢八娘准备先开食肆,也就是饭店,从京城和几个大的郡府开始,以后再慢慢向外扩散,形成统一风格、统一菜品的一系列连锁店。饭店本就是投资不高,收益较快的产业,而且开店所用的店铺也是固定的资产,这样她就把篮子里的鸡蛋分散开,更好地保住自己的财产。
几年后连锁饭店有了成效后,她还会进入更多的领域。手中握有财富,以及财富带来的权势,心里才会真正安稳,这才是保障自己的根本,比起司马十七郎对自己的恩爱要可靠得多了。
为了更重要的,男人会放弃女人,但他绝不会放弃金钱和权势。将来司马十七郎对自己没了感情,自己的雄厚的身家和背后的势力,能牢固地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眼下卢八娘要赶紧借着司马十七郎成了县公迅速提升自己的财力和势力。
拿出了县公的旗号,各铺子打点的钱马上就降到了零,税钱也减了好几成,食肆选好了店面,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中。
因为有了爵位,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第二十九章 得诰命卢八娘理妆明事理卢七娘备嫁(一)
作为司马十七郎明媒正娶的嫡妻,卢八娘很快得到了县公夫人的封号。这一天司马十七郎从宫中轮值回来,笑着对卢八娘说:“赶紧让人准备好香案香烛,我陪夫人换一套最华贵的衣服和首饰,一会儿就会有旨意下来。”
“夫人?这样快?”卢八娘笑问。在历史上,夫人可不是随便可以称呼的,而是一种封号,有别于一般的妇人称娘子。有了夫人的封号,不仅有了崇高的这会地位,还会得到朝廷的俸禄,简而言之,就算是朝廷命妇了。
“我走了门路,八皇叔也帮着找人说话,你的‘夫人’称号就提前封下来了。”司马十七郎邀功般地告诉卢八娘,又帮着她换了衣服准备接旨。
卢八娘心里也是欣喜异常的。她的嫡妻身份本就是非常尊贵,在这个时代一般没有人会宠妾灭妻,或者休妻之类的。但加封了“夫人”,就又是一重保障,她有了朝廷的任命,还有定期的禄米,更重要的是有了官方认定的身份和地位。
不得不说,司马十七郎这些日子的结交还是很有成效的,来宣旨的内侍与他很相熟,三言两语地将诰封读了,然后就笑着恭喜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卢八娘依礼换了县公夫人的翟衣冠服出来谢旨,完成了受封的全过程。司马十七郎笑着将传旨的内侍介绍给卢八娘,“这是皇祖父身边的杨内侍,极照顾我的。”
杨内侍名洪,他笑着说:“哪里敢当英县公的话呢,孙辈的孩子里皇上顶喜欢英县公了,小人也要英县公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