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妇人的引领下,赵地与若缼离开了这还阳池山谷,来到了一片阴森森的群山之中。
腐烂的地表,漆黑如墨的河流,昏暗的空间,除了偶尔有一些火山喷出鲜红如血的火焰熔浆外,到处都是灰黑一片,死气沉沉。至于温度,也是十分怪异,忽而冰寒彻骨,忽而燥热难耐,也只有鬼魂之体,不受其影响。
地表上,随处可见一个个无底深渊,蒸腾的冒出一股股精粹阴气。在这种环境下,赵地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法力也难以调动自如。
群山两侧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倒挂着许多全身暗红的血色鸦鹊,浑身散发这淡淡的黑气,有些在山壁上打闹,有些在吞吐着阴气,聒噪刺耳的鬼鹊叫声衬托着此处的死寂,让这座山峰看起来格外诡异。
随着贵妇人的出现,这些鬼鹊立刻嘎然而止,整齐的挂在岩壁上一动不动。
贵妇人取出一只碧幽幽的短笛,轻轻的吹奏了几声。
笛音尖锐,算不上音律优美,但与那些鬼叫相比起来,却犹如仙音在耳。
笛音声中,那些血鸦纷纷从岩壁上飞起,展开双翼并交织一片,居然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百余丈宽阔的血鸦之桥,一直伸向远处。
“这是本殿驯养的泣血冥鹊形成的鹊桥,向来只有本殿最尊贵的客人来到时,本殿才会以鹊桥相待。二位前辈,请!”贵妇人微微一笑,向赵地二人一礼后,率先踏在鹊桥之上。
赵地扫了这些低阶冥禽一眼,与若缼轻轻一跃,也飞至鹊桥上。
泣血冥鹊形成的鹊桥,带着赵地等人,缓缓的向前飞去。一路上,不少灵智甚低的孤魂野鬼四下出没,不等接触到赵地等人,便被这些冥雀撕裂,吞入了腹中。
偶尔还突然有几只巨大的鬼爪,从地面上的漆黑深渊中伸出,抓住一两只冥雀,拽入深渊中,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赵地好奇的将这些看在眼中,但贵妇人等鬼修对此却视若无睹,大概是这一切都十分平常,损失几只冥鹊,也无关紧要、不必出手。
不多久后,鹊桥便载着贵妇人和赵地等人,来到了一处有些破败、但依然不失宏伟的宫殿群前。只是这些宫殿建筑,被一层黑气笼罩,在赵地看来,十分诡异阴森,一看便知非善类聚集之处。
“还请二位前辈暂且在迎客馆中安住休憩,若是有设施简陋、礼数不周之处,请二位前辈多加原谅。”贵妇人款款大方的说道,随即向自己身边的几名侍女吩咐道:“白芯、白茗,你们二位好生伺候二位前辈,不可怠慢!”
“是,公主!”二名少女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其中那名叫白茗的侍女,正是那眉心处有浅红印痕的少女。
这贵妇人当然也能看出,这名少女与赵地颇有关联,此时却大方之极的故意将此女留下,显然是存着讨好之意。
“二位前辈有任何吩咐,尽管告知白芯、白茗二女便可,晚辈还要将二位前辈之事通报殿主大人,这便告辞。”贵妇人说完又分别朝赵地和若缼各施了一礼,然后才踏着鹊桥,向远处飞去。
宫殿外,赵地与若缼目送贵妇人离去后,大有深意的看着此处留下的两名侍女和其他低阶侍卫小鬼。
“原来是白茗道友!赵某与道友认识一千多年,今曰才得知道友的名讳!”赵地微微一笑,向白茗少女拱手说道。
“不敢!前辈是极幽殿的贵宾,奴婢岂敢与前辈以道友相称!”少女急忙躬身还礼,虽然口中以奴婢自称,但语气之中,依然有几分不敢相信的意味。
少女见赵地的笑容中没有恶意,胆子便大了一些,忍不住说道:“恕奴婢斗胆相问,前辈如今已经是合体期修士了么?”
那七公主已经是炼虚期鬼王,仍然称赵地为前辈,那赵地多半已经是合体期存在,这道理虽然简单,但少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定要亲自确认一番。
赵地含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眼前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人界中的玄阴洞主人、自称玄阴鬼母的那名鬼修,如今意外重逢,以往的一些恩怨,那一幕幕场景,不禁又浮现在赵地的脑海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