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她躲进江衡的怀里,双手双脚都缠住他,两个人互相取暖,“魏王舅舅抱我。”
江衡担心压着她的肚子,不敢太用力抱她,两只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样抱下去,我可不保证能不能忍得住。”
虽然最危险的头三个月过去了,但是江衡为了她好,仍旧克制着没有碰她。如今都七八个月了,他就像一头饿过头的狼,随时都有可能扑倒眼前的小白兔。偏偏小白兔没有自觉,还总时不时地挑逗他。
陶嫤脸蛋羞红,知道他一直忍着,有点心疼他,“我问了大嫂,大嫂说可以的……”
江衡一停,紧紧地盯着她。
她头更低,声音更小,“魏王舅舅如果忍得辛苦……你轻一点,别弄疼我就好了……”
话刚说完,江衡便一翻身压住她,不由分说地咬住她的粉唇吮吻。
陶嫤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睁大了眼睛,双手抓住床单。
她大着肚子,江衡需要比平时更加小心,才不至于伤害她。想了很多种办法,最后只能让她侧躺着,他轻轻地环住她的腰,从后面动作。
不敢颠簸,只能他慢慢地动。
然而对于素了太久的男人来说,这样已经够了。他酣畅淋漓,最后不断地吻着她的粉颈,哑声叫她的名字。
好在这会儿是冬天,衣服的领子都高,不必担心被人看见,否则陶嫤第二天真个没法见人。
*
过年的时候,陶嫤和江衡去了宫里一趟。
江衡去宣室殿面见皇上,原本不用她去,听说皇上想见她,她便也跟着去了。没想到庄皇后也在,陶嫤跟江衡双双见礼,她让他们起来,跟以前一样热情。
宣室殿浓浓的药味,陶嫤进来的时候,隐约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她想起这阵子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宁嫔谋害皇上,被关进了容清宫,这辈子都不能再出来。这就是因果报应吧……谁叫她以前陷害江衡和江衍,如今关进去没多久,听说就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
周家没落,也不知周溥如何?希望不要被牵连才好。
陶嫤正在胡思乱想,皇上问了她几句话,她都一一回答。应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说几句皇上便开始喘气,庄皇后在一旁为他顺背,他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江衡一个人说话。
陶嫤跟庄皇后前后脚出去,一起来到偏殿,顺便说说闲话。
庄皇后的气色比以前好了点,就是眉宇之间愁容不展,这点陶嫤很能理解,丈夫身体不好,谁会心情好呢?
她就想办法逗皇后开心,给她讲这几天茸茸怎么跟她玩耍。庄皇后喜欢听,很快露出笑意。
不多时江衡从殿里出来,面容十分严肃。
陶嫤不明所以,回去的路上问他:“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江衡想过之后,郑重地问道:“叫叫,你觉得母后如何?”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很亲切,很善良。”
江衡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母后这个位子如何?”
她眨巴两下眼睛。
他继续问:“你想坐这个位子吗?”
这回她听明白了,吃惊地张开小嘴。
虽然知道江衡总会坐上龙椅,走向御极,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皇后这个词,她一直觉得离她很远,当真正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三天之后,皇上便颁布诏书,立魏王为储君,若他离世,便由魏王即位。
此举在许多大臣意料之中,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众多皇子中,只剩下魏王一位嫡子,而且他能力卓群,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
冰雪消融,冬天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三月春花灿烂,陶嫤正在院里散步,忽然觉得一阵肚子疼。白蕊算算时间,正是这几天临盆,好在产婆早就准备好了,这会不至于太慌张。
有条不紊地把她抬进屋里,产婆跟几个生过孩子的婆子在里面帮忙,外人都被赶到外面来。
江衡从军府回来时,一听说陶嫤要生了,几乎是跑回杜蘅苑的。
陶嫤骨架小,生产得很不顺利。再加上她有心疾,虽然这两年好了很多,但中途也昏过去了好几次,全凭着周溥当初给的那瓶药才撑过来的。
江衡在外面听见她的叫声,如果不是有婆子拦着,他恐怕早就破门而入了。
好在她身子养得不错,到最后在产婆的引导下,顺利把孩子生了下来。
房内一声啼哭,她虚脱地闭上眼睛。
江衡冲进屋里,没顾得上看孩子,先询问她的情况如何。
“王妃累坏了,产后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不能碰冷水,更不能受凉。”产婆交代完这些,把裹上襁褓的孩子送到他手上,“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江衡低头一看,皱巴巴的,红彤彤的,明明丑极了,他却觉得很好看。
他不敢松手,拿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你就是茸茸。”
不知道叫叫见了,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