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魏彦洲不置可否。

**

回到a市以后,许佳期其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张少勇身世”的这件事儿,因此格外注意;有时还会主动问起魏母,到底还有没有后续。

但此时魏彦洁正在跟魏母斗气,压根儿就不愿意接魏母的电话,所以魏母和许佳期也一直不知道后来白雪莉母女到底有没有去找过张少勇。

这时,突然从医院里传出一个噩耗!

魏母的母亲,魏彦洁和魏彦洲的阿婆病危了……

☆、24| 3.14发|表

前世,许佳期并没有见过魏彦洲的阿婆。

那位阿婆在她和魏彦洲结婚之前就已经去世了,许佳期还记得在清明的时候,她会跟着魏彦洲一起去给老人家扫扫墓什么的。

但因为今生她和魏彦洲的婚礼提前了三年,所以这位老人仍然在世。

据说阿婆今年已经快九十了,身体非常衰弱;这一两年来都是在住院中渡过的,所以就连魏彦洲和许佳期结婚,老人都没有露面,只是托姨母带了一个八百块钱的红包送了过去。

既然老人年纪大了,又病危,于是魏母就决定带许佳期一起去探探病,让老人见见新进门的外孙媳妇。

病房里的气味并不好闻。

一个干瘪瘦弱的银发老太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许佳期很讨厌医院……

——因为眼前这一幕,总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魏母拉着许佳期走到了阿婆病床前,弯下腰轻声叫道,“妈?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其实许佳期挺紧张的……

因为躺在床上的阿婆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似乎让人感觉不到她有任何生命的体征。

而在魏母的反复呼唤下,阿婆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由于距离隔得太近,所以许佳期注意到,当阿婆清醒过来以后看到魏母的第一眼时,脸上居然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只是,阿婆太老了……以至于这细微的表情只在一瞬间绽放,然后又被深深地隐藏到她脸上的皱纹里去了。

“妈,妈?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魏母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阿婆的表情有多么奇怪,只是继续在阿婆耳边说道,“这就是你的外孙媳妇!她是彦洲的妻子,叫佳期,我带她过来看看你……”

说着,魏母将许佳期轻轻地推到病床前。

阿婆的目光缓缓地移到许佳期的脸上。

许佳期努力按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与好奇心,勉强朝着病床上的老人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招招呼道,“阿婆好!”

阿婆瞥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用带着气音的微弱声音说道,“……哦,彦洲媳妇啊,嗯,长得挺好……你吃饭了没有啊?我,我这里有枣泥糕,彦洲小的时候喜欢吃……”

许佳期从没听说过魏彦洲喜欢吃枣泥糕,也不知道阿婆怎么会突然提起枣泥糕,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姨母笑着走了过来,一边示意许佳期退后一点,一边上前去摇了一下阿婆床头的卷轴,好让阿婆坐起来;跟着,她又拿过放在旁边的一盒枣泥糕笑着对许佳期说道,“你阿婆啊就是贪嘴,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吃这枣泥糕……但是这枣泥糕吃多了不消化,医生不让她多吃……你来一块儿吧?”

许佳期抿着嘴笑,摇了摇头。

姨母便笑着喂阿婆吃枣泥糕,继续说道,“所以啊,你阿婆她见了谁都要问一句‘你吃不吃枣泥糕’……这人老了啊,心里其实就像个孩子似的,有时候会说一些可笑的话,还会做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出来,你们别见怪。”

魏母板着一张脸没搭腔。

许佳期看看姨母,又看魏母,总觉得姨母这话意有所指。

阿婆也没理会任何人。

她用光秃秃的牙床抿完了那块枣泥糕之后,这才慢吞吞地说道,“……既然今天人都到齐了,那我就……把身后事说说吧!”

姨母急道,“妈!”

看样子,姨母似乎想要阻止阿婆什么……

但阿婆却不为所动,坚持说道,“我剩下的日子不多啦,没准儿哪天睡过去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先把身后事交代好,也免得你们日后争来争去的……”

魏母忍不住说道,“妈,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我不跟阿妹争。”

阿婆打量了长女(魏母)半晌,才慢慢说道,“你一向都不肯听我的话,但我也知道,你从来就是个有志气的。”

魏母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阿婆缓缓说道,“……我死了以后,房子留给阿媚(姨母的乳名);我的存款约摸也有二十几万,再加上所有的首饰……全部都留给彦洁。”

许佳期前世也是魏家的儿媳妇,虽说前世她没见过阿婆,但对这一家子之间的各种矛盾的恩怨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在过去,她总觉得这几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立场而已……

可直到今天,许佳期才隐隐感觉到,恐怕阿婆对待众子女的态度才是恶化魏母与魏彦洁,包括导致魏母与姨母亲情恶化的主要因素。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压抑又凝重起来,所以许佳期紧紧地拉着魏彦洲的手,两人贴着墙根站着,一声也不吭。

魏母此时正在努力隐忍着满腹的怒火。

姨母想要打断阿婆的话,却反而被阿婆狠狠地瞪了一眼!

跟着,阿婆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至于阿娇(魏母的乳名)你……我晓得你本事大,从小到大都没靠过我和你爸爸,那时候我和你爸爸让你进厂子工作你不干,非要跑到w市去上大学,念完大学也不肯回来,非要跟个泥腿子结婚,而且还在w市扎下根来了……你确实是个厉害的,这么多年了,最终还是调回a市,而且还当上了国家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