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一愣:“谨宁哥哥?崔敏和他有什么关系啊?”阿瑾肯定,两人必然不算熟稔。按照崔敏现在的状态,会与男子深交才怪呢!
二王妃叹道:“说出来也不怕你这丫头笑话,我在你二堂哥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他自己画的画像,里面的女子俱是崔敏。我想,他该是对崔敏有意。只是……只是崔敏这样的风评,如何适合我们二王府?倒是诗蓝提醒了我,她想到你与崔敏还算是熟识,因此我便是赶紧找了你来。可是照你这样说,你也不敢肯定,崔敏就是一个好姑娘啊。”
阿瑾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问道:“谨宁哥哥喜欢崔敏?我的妈呀,好惊悚!”阿瑾一不小心,连现代的话都说出来了,但是好在啊,二王妃和诗蓝都不怎么在意。
二王妃言道:“可不正是。你看,你都如此的震惊,可见这件事儿绝对是吓人啊。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崔敏接触上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崔敏勾引了他?那日百花宴,她也是那般勾引齐王爷的,外面都传开了。”
越想越是糟心,二王妃叹息:“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瑾张了张嘴,她想为崔敏辩解,可又觉得,这话不该让自己来说,毕竟,崔敏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我觉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许谨宁哥哥根本不喜欢崔敏,他只是想要找一个有特色的人画一画?你知道的,有时候练习画画,陶冶情操不代表就一定喜欢那个人的。我有时候还在家里画小狗呢!也不代表什么呀!”
可这样的安慰并不能让二王妃放松下来,其实她也是个开明的母亲,谨书喜欢沈诗蓝,她便是也乐见其成,后来皇上赐了婚,更是锦上添花。
但如若那人是崔敏,便是又有几分不同了。三人成虎,崔敏的名声太不好,而且,她曾经亲眼见过崔敏妖娆的挑逗齐王爷,这样的女子,如何适合他们家谨宁呢!
“不是我对崔敏有偏见,只是、只是崔敏那些行径,委实与一个正经女子不同。就算我勉强同意,你皇爷爷怎么会同意,外人又会如何看呢?”
阿瑾认真言道:“既然二伯母都想好了,又为什么要问崔敏为人如何呢?按理说,崔敏为人如何都与您没有什么关系的。其实只要皇爷爷不吐口,就算是二伯父也不能擅自决定谨宁哥哥的婚事,不是么?”
二王妃咬住了唇,仿佛十分犹豫。
诗蓝见状,帮着补充:“其实,娘也是希望小叔子高兴。能够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得偿所愿,该是何等的幸事。可是现实却又有各种不妥当。娘内心纠结的很。”
阿瑾也想到了这一点,如若一开始就想棒打鸳鸯,二王妃不必找她来询问崔敏为人。可是就算是崔敏是个好的又如何呢?现实有许多情况都是不能避免的,而且二王妃亲眼见到过崔敏对齐王爷的示好。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她心里其实都更加认同自己所亲眼见到的那个结果。
“二伯母让你一个小姑娘过来,又和你说这些,其实很不妥当,可是你该知道的,二伯母实在是有些急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大抵就是如此。”
阿瑾颔首,握住了二王妃的手:“我知道二伯母的想法。如若我将来有个儿子喜欢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孩子,我想我也会这样着急的。”她认认真真言道。
二王妃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想的倒是长远。”
阿瑾有意让她高兴,嗔道:“我自然要多想啊,我小时候就幻想自己长大要嫁给怎样一个大英雄呢。”
二王妃也是个人精儿,虽然人人都言道她是所有王妃之中最为冲动的,但是实际如何,她自己心里清楚。能够抓住二王爷的心,能够看顾好二王府,凭借的可不是一股子冲劲儿。
她清楚阿瑾是为了让她宽心才故意那般言道,领会的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小姑娘,真是个懂事儿的。”
阿瑾认真言道:“其实我知道二伯母不是那种相信别人谗言的人。您也希望谨宁哥哥好,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是二伯父,他也未必能够决定谨宁哥哥的婚事啊!皇爷爷嫡出的孙儿可是不多,我哥哥已经娶了素问姐姐。当然,我一千个一万个喜欢素问姐姐,但是皇爷爷未必这么想。除了我哥哥,便是您府中的谨书哥哥、谨宁哥哥,三王府的谨安哥哥、谨玉哥哥了。皇爷爷就这么几个嫡出的孙子,怕是一定要自己指婚的。您希望谨宁哥哥如愿,可现实的情况极为困难。”
二王妃颔首:“你是个好孩子,懂我的为难。其实我很纠结,既想左又想右。结果左右为难,其实,我哪里有这样的权利决定这件事儿呢!现在想想,有时候倒是觉得,我还不如一般的人家,如若是一般人家,我想来还有几分说话的权利。”
阿瑾不赞同的样子:“二伯母不要这样说啊,如若嫁到一般人家,您怎么会有二伯父这样好的相公呢,又俊朗又能干又英伟,简直是京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啊!而且,您还有两个超级帅气的儿子。”阿瑾对手指笑:“如若您嫁入一般人家,哪里会这样幸福。”
二王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倒是不知道,你二伯父竟然还是什么梦中情人,你都是哪里听来的胡话,小姑娘家家的,说话也不注意。”
阿瑾认真道:“二伯母可莫要不相信我啊,二伯父真的是梦中情人啊!你看看京中这些男子,是不是二伯父是最拔尖的一个?”
二王妃:“你竟是胡说,真看是你自家人了,嘴巴抹了蜜一样的夸,小姑娘们不都喜欢你时寒哥哥那样的俊朗少年么?哪里会喜欢一个半老头子。”
阿瑾半真半假的言道:“那您可就说错了哦,越是那样成熟的男人,越有魅力。二伯母可要看好了二伯父,免得被小姑娘勾走。至于谨宁哥哥这样的少年郎,啧啧,哪里什么魅力,说不定啊,崔敏连谨宁哥哥是谁都不知道。”停顿一下,阿瑾继续言道:“更指不定,谨宁哥哥也根本就不喜欢崔敏。一切都是一个误会,您啊,就是想太多,有问题直接去问谨宁哥哥啊!如若您觉得自己做娘亲的去问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有能用的人么?”阿瑾指了指诗蓝。
诗蓝顿时懵了:“我问?”
阿瑾扶额:“二伯母,您儿媳真是憨直啊。我说的。是谨书哥哥啊!做哥哥的,怎么可以不关心弟弟呢!对吧?”
二王妃这时也平静了下来,她见过许多的事儿,可这事关自己儿子,便是让她有些失了分寸,阿瑾说的对,她就算不好问,也可以让谨书去问啊!
“阿瑾说得对。”二王妃含笑:“时寒说了,可要将你留下用晚膳。等会儿二伯母吩咐小厨房去给你做几个好吃的。”
阿瑾:“哎!”
二王妃叹道:“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也祈祷,真的是我想多了。”
虽然看似松了一口气,也平静了下来,但是二王妃还是蛮担心的。毕竟,能够这样一张又一张的画一个人,说不是喜欢,总是有些牵强。如若不喜欢,又有什么样的原因令他不断的这样做呢?
看二王妃还是愁眉不展,阿瑾言道:“谨宁哥哥那么聪明的人,他会知道自己做什么的。二伯母要放宽心。”
虽然阿瑾一个劲儿的逗二王妃开心,可是阿瑾看的出来,她的开心里还是有许多的担心,不过这件事儿,阿瑾并不想过多的掺合,总是不太好的。
待到傍晚离开,时寒亲自送阿瑾回家,阿瑾看夕阳下的时寒一身墨绿衣衫,剑眉星目,顿时移不开眼。时寒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勾唇笑了出来。
“来,你这件披风有点薄,披着我的。”时寒将自己的大厚披风披在了阿瑾身上,阿瑾顿时觉得暖洋洋的,只是如此这般,傅时寒便是只着衣衫,阿瑾连忙吩咐小厮:“你快些回去再给你们公子拿件披风。”
时寒摇头:“不用,我与你一起坐轿子里就好。”
阿瑾=口=
“哦,好!”
阿碧觉得,傅公子真是太奸诈了,真的,真的太奸诈了!
等进了轿子,时寒看阿瑾发丝垂了下来,伸手为她弄好,笑言:“你小的时候,我时常帮你梳辫子。”
简简单单这样一句话,竟是让阿瑾突然就红了脸。
别人调侃没有,时寒变相表白也没有,这样简单一个动作,这样简单一句话,阿瑾却突然红了脸。
时寒见她绯红着脸蛋儿,不说话了!
两人坐在轿中,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对视,许久,阿瑾终于回神。她仿佛从魔咒中跳了出来:“我、我突然觉得,你很好看。”
时寒挑眉,嘴角噙着笑:“我不是一直都很好么?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阿瑾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感觉热热的,不过还是呛声:“往日也觉得好看,可是和我没关系。现在觉得,好像有那么丁点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