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来劲是吧?放马过来,让小爷好好教训教训你!”我掳了掳袖子,摆开了架势。
虽说我打不过黑衣人,那是因为他是鬼,但对付活人我还是蛮有自信的,更何况还是两个受了伤的人。
那个受伤的人拉住了他拿着刺刀的手,跟他嘀哩咕噜说了几句日语,然后把脸转向我,恳切的说了几个字,“求你、放我们、过去、感谢。”
“早这态度不就得了?害的小爷费半天口水教育你们。”我收起架势,让开了闪身站在一边。
虽然我不喜欢这这两人的行径,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站住!别跑!”
就在两人刚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喊声。接着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
枪声刚落,五六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卡其布美式军服的人追了过来。
这些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硝烟和凝结的血痂。
带队的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肩上挂着两颗星,应该是中校军衔。他手里端着美式m1步枪,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我也在观察这些人,些人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玩战争游戏?如果是的话,这游戏也太逼真了吧?
“你是干什么的?国籍、身份。”
“你们是干什么的?”
“看不出来吗?我们是国军!”那人身后的一个瘦弱的少年拍了拍手中枪,脸上带着些许骄傲。
我差点笑出声来,还国军,我现在相信这些人一定是摄制组的,不过这几个演员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很入戏。
“我说,导演在哪呢?我有事找他帮忙,麻烦哥几个带我去一下。”
我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身子本人从后面搂住,一把冰冷的刺刀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是我身后那两个‘日本兵’,一定是我刚才骂的有点过了,这两人气愤不过,想吓唬我一下。
那个日本兵把刺刀架在我脖子上之后,叽里咕噜的用日语向对面的几个国军喊了起来。
而对面的几个国军则是举起了手里的枪,瞄准了我们三个。
“兄弟,差不多得了啊,为了两份盒饭二百块钱至于这么卖命吗?”
“你、不要动!”那个日本兵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
“够了啊,再玩儿可就过了。”我举起了手,免得他误伤到我。
对面的那个军官伸手压低了同伴的枪口,向前走了两步,开口说了几句日语。
那两个日本兵听了,突然大声嚎叫起来,搂我脖子的那个人突然把我往边上一推,拿着刺刀就向那军官刺了过去。
那军官抬手就是一枪,正中那个日本兵的额头,一篷血雾绽开,那日本兵想条破麻袋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根本看不出特效的痕迹啊!再者说如果这是拍戏的话,现场突然出现了我这么一个乱入者,还不得ng吗?
剩下的那个日本兵哭叫着爬到同伴身边,嘴里大声喊着。
那个军官走到他面前,把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不该来中国杀人,我是军人,不是佛祖。”说完,枪声响起,那个日本兵的脑壳几乎被掀开,脸上血肉模糊的仰面倒下,一动也不动了。
这他妈的是真家伙!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那个刚死的日本兵的鲜血几乎溅到了我的脸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你好,我是新一军一一八团中校参谋孙保国,戴师长的部下。你是战地记者吗?”
那军官走到我面前,伸出了还缠着纱布的手。
我呆呆的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新一军?戴师长?!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兄弟,现在是哪一年啊?”
“兄弟你怎么了?现在是民国三十四年啊。”
“民国三十四年?那就是一九四五年了?”我差点跳了起来。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日本兵。
“兄弟,听你口音是北平人士吧?”
我点了点头,脑中混乱无比。
“我家也是北平的,住在天桥西边的金鱼胡同,我老婆叫程雪桥,你如果回到北平的话能给我捎个信么?”看着这个军官一脸的渴求,虽然我现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却本能的点点头。
孙宝国见我答应,脸上浮起了笑容,“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想让你跟她说一声,我一切都好,让她安心,就说我打走了鬼子就回去。”说着,他在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递到了我手里。
丁佳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接过话茬,“你放心吧,你的话我们一定给你带到。顺便问一下,这是哪里?”
“野人山。”那军官说完,回头看了一下天空,一丝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进了这片丛林。
孙保国正了正军帽,对我们敬了一个国军的军礼,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走进了密林。
“他们是——”
“嘘——”丁佳雯手指竖在我的唇间,制止了我将要说出口的话,用手指了指那两具日本兵的尸体。
阳光照进密林,直射在那两具尸体上。
尸体瞬间起了变化,慢慢的萎缩下去,变成了两幅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