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来,何处来就太可疑了,这人究竟是谁?何处来,何处来,连这名字都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这人三番两次神秘出现,自言是我母亲的徒弟,之前所说之事,也都是对我有利的,可为何这一次却让我杀剑痴刀狂?
可当下哪里还有时间给我考虑,急忙对剑痴刀狂道:“二老,我现在必须赶回北派猎杀总部去,不知道你们两位能否随我同行?”
我知道现在时间紧急,迟回去一步,都有可能悔恨终身,而这剑痴刀狂修为绝高,如果能跟我们前去,无疑是得力臂助。
谁料那剑痴却一摇头道:“就算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遇事切记不要慌乱,你先说一下那何处来的模样。”
我急忙将何处来的样貌描述了一遍,一描述完,刀狂就眉头一皱道:“没印象,他往哪里去了?”
我将手往山下一指道:“他下山去了。”
那剑痴却双眉一凝,对我说道:“相貌是可以改变的,我怀疑这何处来居心不良,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一句话说完,身形已经飞起,向山下疾掠而去。
那刀狂也身形狂走,向山下飞掠,显然是追何处来去了。
在我心里,还是希望何处来是好人的,听剑痴这么一说,不自觉的有点发愣,蓝小姐伏在我怀中,见我发呆,轻声道:“这两人可以相信,在你未到之前,我亲眼见到他们杀光了那些黑衣人。”
我现在当然知道剑痴刀狂可信了,只是脑海之中,疑虑太多,需要时间一一整理出来,可现在哪还有时间想这些,急忙掏出电话来,让南山车神到山下接我们,自己则抱起蓝小姐就往山下狂奔。
蓝小姐本要说话,但见我面色凝重,也就收了声,伏在我怀中任由我抱着飞奔。
我一边狂奔,一边在脑海之中仔细思索,我之前也曾怀疑过何处来的身份,可他所指点的一些事情,起码目前来看,大部分都是为了我好,很多事情都一一验证了,我们也是在他的指点之下,才破了水流破之局。
这让我很是想不通,如果何处来是与我们为敌的,为什么要指点我们破了水流破之局呢?他直接不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如果是我们这边的,可又为什么让我杀剑痴刀狂呢?如果不是帮我们的,为什么还让我杀天下第三和祁连苍龙呢?太多的问号,几乎撑炸了我的脑子。
与此同时,他之前所说的一些事,我也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比如他说我们北派猎杀内部核心人物之中有内奸,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北派猎杀内部确实有可疑之处,可究竟是不是有内奸,那就得多想一下了。
随着脑海中疑问越来越多,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当中,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我展开的,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着,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操纵之内。
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做出针对性的决策,而这一切的事情,又似乎都和我的父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父亲已经不在了,我要想知道真相,就只有去找母亲,可母亲在哪里?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脑袋一突一突的疼痛,太多的疑问,都没有答案,我虽然明知道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却无从得知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
我怀中的蓝小姐这时忽然说了一声:“小华,你不要吓我,你的脸色好难看。”
我低头看了一眼蓝小姐,见她面现担忧之色,心中知道必定是自己刚才疑惑太多,面色过于凝重,吓着她了,当下笑道:“没事,我在想些事情。”
蓝小姐轻声道:“小华,如果你有心事,就说出来,虽然我们无法替你分担,可说出来,也好受一点,总比都压在心里强。”
我点了点头,脚步不停,虽然我有一脑壳的疑问,可对她们说也与事无补,徒增她们烦恼而已,还不如我自己承担。
远远已经看见了角寨,我脚下一发力,瞬间冲进角寨,直入那大哥家中,一进门,就看见那大哥正提着猎枪,和马平川准备出门,不用问,肯定是见我久久没有归来,担心我的安危,准备进山接应。
时间紧急,我也没时间和他们细说,一进门就喊道:“走!快走!燕子楼和北派猎杀正被天枢全力攻击。”
马平川一愣,随即面色一冷道:“走!”千影和薛冰也来不及和蓝小姐说话了,纷纷向那大哥夫妻俩告辞,一行几人出了角寨,我仍旧抱着蓝小姐,急速下山。
一到山脚就看见南山车神的车子已经就位,几人急忙上车,一关车门我就喊道:“快!能多快就多快,用最快的速度,回别墅。”
南山车神一见我们神色凝重,也不多话,油门一踩,车子咆哮而出,连换几个档位,速度已经飙了起来,一路风驰电掣。
我将在山上的情况说了一下,几人都意识到了情况危急,一个个脸上都变了颜色,蓝小姐一个劲的自怨自艾,喃喃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来到这里,他们也就无法乘虚而入了。”
薛冰摇头道:“和你没关系,就算你没被绑来,他们也会想办法将我们调开,何况这次天枢和南派猎杀几乎全军出动,就算我们都在,这样的阵容,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马平川一张脸冷的几乎能刮下霜来,浑身血腥味弥漫,弄的整个车厢内都是,我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心中一个劲的祈祷,千万不能死!千万都不要死!一个都不能死!
南山车神从我们的谈话中,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路油门到底,比来的时候快上许多,即使这样,我仍旧觉得奇慢无比,恨不得一步飞回别墅。
三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回到了我们的城市,刚出城区,就看见别墅的方向火光冲天,消防车警笛声响个不停,我顿时心中就“咯噔”一下,我们还是回来晚了。
车子开到别墅之前,几十个消防员正抱着水龙对别墅冲刷,压制火势,可整个别墅已经全都烧了起来,火舌不住外冒,浓烟滚滚,哪里压得下来。
我一见眼珠子就红了,一下车就往里面奔,边奔边喊道:“人呢?人呢?”
李局长也在,一见我就迎面走了上来,一下抱住我道:“小兄弟,别冲动,别冲动,火势太大,靠近不得啊!”
我一下将李局长甩开,手一伸指着李局长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里面有一个人死了,我一定要你的儿子偿命。”
李局长久在官场打滚,察言观色的本事十足十的老练,一听我这么说话,面色顿时一愣,嘴角一抽,犹豫道:“小兄弟,你可不能乱说,这事和我儿子有关系?”
马平川这是也走了过来,冷然接了一句:“你自己回去问他吧!另外,让他洗干净脖子。”
我狠狠的看了一眼李局长,身形一纵就要往火堆里闯,这点火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就是浓烟有点威胁。
身形刚动,已经被小马驹一把抓住肩头,我转头一看,小马驹的眼圈通红,对一辆车后一指道:“不用进去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那车后一并排躺了十来个人,最边上的一个,正是疯老头,顿时脑门一炸,整个人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第353章 殇
三两步到了近前,一眼看过去,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疯老头虽然双目紧闭,面现疲乏,可呼吸尚在,应该只是昏了过去。
可再看一眼,头皮顿时就是一麻,疯老头旁边躺的是根叔,整个人如同一个血葫芦一般,躺在哪里,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旁边的几个医护人员,正给根叔插上氧气管。
而根叔旁边则是杨百木,杨百木一张脸已经成了青灰之色,已经完全断了气,胸前塌陷下去好大一块,嘴角血迹犹在,分明是被人一拳打中胸膛,生生打碎了心脏而死,至死双目不闭。
杨百木旁边是大雷神,大雷神面含笑容,躺在那里面色宁静,独臂还保持着向上伸展的姿势,五指张开,却早已没了呼吸,胸前多了一个处血迹,是被锐器刺中心脏而死。
再旁边的则是单恋花,单恋花肥胖的身躯几乎被折成了一个圆球,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四肢骨骼尽断,颈骨也被折断了,脑袋埋在自己的怀中,显然是死去多时了。
树东鸣也躺在旁边,干瘦的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应该是浑身每一处关节都被错了开来,致命伤同样是颈骨被折断了,和单恋花一样,应该是死于同一个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