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小翠这时站起来,含泪不住的点头,然后趁她母亲和黄九郎说话分神的空隙,再次飞身往外去,这一次虞夫人慢了一拍,叫她跑掉了,她在空中做了个鬼脸:“哼,抓不到我了吧。”

虞夫人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上道:“你跑不掉的,你一会还得回来!”说完,领着两个外甥进了屋:“先不管她了,说说你们来得目的吧。”

进屋听完他们的来意,虞夫人脸色不由得凝重:“我和你姨父这几天也听到了些五通神的事情,据说有救必应,有的光棍汉垂涎邻居的女儿,只要一拜五通神,晚上邻家的女儿就主动敲门来欢好,难怪供奉的人这么多。”

“肯定是它附身在邻家女儿的身上,然后给光棍汉投怀送抱。”胡四郎气道。

虞夫人道:“按照九郎的所见,它们似乎没有肉身,的确是靠着附体驱使各种人和动物的。但附体有个弊端,就是宿主死了,若不及时逃离,附体也会跟着死亡。若是下次碰到它们,想办法把他们封在宿主身体内,一并铲除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就听外面有动静,他们冲窗户一看,就见一只大狐狸叼着一只小狐狸落在了院内,落地后,小狐狸变成了小翠,大狐狸则化作了虞老爷。

虞夫人哼笑道:“我说什么了,就说你一会得回来吧。”

小翠别扭的道:“爹以大欺小。”

虞老爷哈哈大笑:“当然了,否则你爹我修炼了几百年是为了什么啊。”

小翠:“……”

听完妻子的转述,虞老爷摸了摸胡须:“这样吧,叫小翠的姐姐小红跟你们一起去,她认识封家的封三娘,你们年轻人互相也聊得开。我们老胳膊老腿了就不直接掺和这些事了。”

于是虞老爷叫出虞小红,小红比小翠年长一些,性子也没那么跳脱,温柔的告别了父母和妹妹,随着黄九郎他们去了。

等一行人走了,虞夫人抱着肩膀对小翠道:“不能再拖了,一会就带你去王太常家!”

小翠嘴巴撅的老高,哼哼的想,早晚闷死那个傻子!

——

话说王瑞前一天回家睡了一上午,日上三竿才起来,一盘算这会去书院也来不及了,索性下午也在家闲呆了。

上次跟何云一喝酒不欢而散,于是下午探头探脑的在院内晃悠,竟然真的碰到了何云一。

对方好像忘了那天的事情,态度十分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主动跟王瑞打招呼。

王瑞当然高兴了,事情过去了就好,和他寒暄了几句,才回屋去了。

等他走了,何云一长舒了口气,幸好他没谈昨天晚上看月亮的事。

王瑞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才去的书院,一到课堂,见“黄九郎”已经坐在那里了,刚要开口跟他说话,就见他捂着嗓子抢先用低哑的声音道:“我嗓子疼,不太能说话。”

王瑞道:“怎么弄的?多喝水啊。”

这时候丫鬟变成的黄九郎愁眉苦脸的道:“昨天来亲戚了,陪着吃火锅上火了,已经多喝水了。

既然对方嗓子不好,那就不能多说话了,王瑞和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终于熬到放学,王瑞才想和他搭话,就见黄九郎起身追上了山长,不知说什么,“黄九郎”连连道谢,转身喜滋滋的回来了,跟王瑞道:“我家来个贵客,我得作陪,最近这段日子都不能来学堂了。”

替少爷上学这件事,她本来想坚持到底的,可上学比她想想的枯燥无聊的多,干脆请假以后不来了,只要不被除名就行了。

王瑞想到未来几天都没黄九郎这个朋友,不禁有点落寞:“你家来客人也没办法了。”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山长怎么会给你假期呢?”

“山长好说话啊。”因为她并不是少爷啊,她可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女狐狸精,对男人使用点媚惑的法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时候马萧走来,要请王瑞和“黄九郎”吃酒,感谢前天晚上的帮助,“黄九郎”推辞了,毕竟喝多了,容易现原型,她又没人身。

王瑞便送走了黄九郎,和马萧他们去喝酒了,黄九郎不在,确实挺没意思的,但想到他本就是神秘“盗户”出身,以前无拘无束的在山中打猎,一直上学确实挺没意思的。

唉,他也想逃课了。

话说王家将何云一奉为上宾,每日盛情款待,尤其王永德几乎将他视为了毕生的恩人,他干掉了陆判,匡扶了正义,救了王家一家,否则王家说不定就被朱尔旦糟践的家破人亡了,于是变着法的给何云一改善吃喝,也不能怪他酬谢的手段单调,谁让何云一是出家人清静无求,法力又高强,作为一个普通的富商他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

其实吃吃喝喝也在其次,关键是体现自家的真诚,否则以何云一的修为随便去京城哪个达官贵人那里都能得到好于王家的款待。

这一日,王永德偶然听二管家牛子良说附近的常家庄有人酿得一手好牡丹露酒,味道醇香,是难得的佳酿。他便动了心思,准备买些来给何道长尝尝,于是叫上正好休假的儿子,让牛子良带路去常家庄瞧瞧,若是酒品不错,就多买些。

王瑞的书院五天休息一天,他本打算利用这假期好好玩玩,就被他爹扯脖领子给叫上了车,一起出门买酒。

何云一知道王瑞离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还纳闷他今天怎么如此消停,结果被小厮告知他出去和老爷办事了。

他皱眉,王瑞是个超出他推演范围的人,这次就算遇到危险,他也不知道。

于是便摸进袖中,掏出一个纸鹤,正欲扬手叫它去追王永德父子。但想了想,那家伙能有什么事,为什么非得盯着他,真是的,便将纸鹤收了起来。

转身进屋关好了门。

但一刻钟后,还是有一只纸鹤飞出了窗户,向天际奔去。

这常家庄颇远,以最快的速度赶路还是没赶到,眼看太阳下山,只能住在半路一家客栈中。王瑞对这种不建在城内的客栈有种天然的排斥,要知道他遇到两次危险都是在荒村野店内。

不过这一次,他是跟他爹出门的,有长辈在,心里还踏实点。不过即使这样,入夜后,他还是跟夜猫子似的在黑暗中在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听动静。

这次出门,他没带文顺,而是带了棋顺出来,文顺这家伙胆子太小,几次考验都证明他不顶事。

现在他跟棋顺住一间,棋顺住地上。他躺在床上,听着棋顺的呼噜声,终于想起当初为啥不让他当自己的贴身小厮了,因为这家伙睡觉打呼噜啊,根本不适合带着外出考试和旅行。

听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棋顺,他更睡不着了,肚子咕噜噜叫,他还在长身体,饿得快,于是下地拿脚晃了晃棋顺:“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

棋顺吧唧吧唧了嘴,喃道:“啊,我不吃了,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得了,人家正做梦吃东西呢。王瑞挽起袖子朝棋顺的胖脸上比划了比划,做了个要打的姿势,然后便揉着肚子,自己下楼去了,准备朝守夜的小二要点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