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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一勾住他的脖子,与他额头对额头,笑道:“最厉害的人分明是你。”

“我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是来挑事的,这种人你问他,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只会让你看他装大尾巴狼,索性见面就噎死他。”王瑞说完,也觉得好笑:“这次他气得不轻,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了。”

“看来吃亏的人是他了,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件事,你先醒来,我跟你说。”说完,何云一便不见了。

接着王瑞就听到何云一的声音自天空传来:“醒醒了。”

大地摇晃,晃着晃着,王瑞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何云一,他眨眨眼,捏了把自己:“好了,醒了,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是这样,今天我在河边走的时候,看到河边的各家各户都有人在生活着,过着自己的日子。似乎纵然和你没关系,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我在想,黄粱一梦的梦境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和广大的多,现实中有的人,在这里不说一一对应,但大多数也都存在。就比如你的亲人和钱巡抚。”

“还有黄九郎!”

何云一不满的道:“你见过那只狐狸了?”

“他压根不认识我,还射了我一箭!啊不,两箭,幸好都没射中。”

何云一哼道:“活该,沾花惹草的人都该这样。”

王瑞不想看某人酿醋,赶紧把话题扯回来:“所以你的意思是,黄粱一梦是个大地图,除了我能溜达的地方外,其他边角旮旯的人物也做的很丰富细腻,可以挖掘?”

何云一觉得他这个比喻怪怪的:“嗯……差不多吧,这里就像真实世界的倒影,可能有差别,但很多信息是一样的,比如你是你父亲王永德的儿子,所以那个门主罗清在这里会不会也留下真实的痕迹呢?”

“确实可以去查查,不过,毕竟这个黄粱梦是他的信徒金世成造的,一定会对教主有所避讳的,可能涉及到门主的地方,全部删除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不代表可能性为零。”何云一吻了王瑞的额头:“咱们明早去查一查吧,快歇息吧。”

两人躺下后,王瑞不太敢睡:“你说,刚才在梦中跟我见面的人会是门主吗?”

“我希望不是。”

“为什么?”

“如果他这么早就暴露了,只能说他后面有更厉害的家伙。”何云一有种预感,这次的事件不会这么容易解决的。

“唉,是啊……”他往何云一怀里靠了靠,心想,爱怎么招怎么招罢,船到桥头自然直。

……算了,直不了了。

爱怎么招怎么招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106章 梦醒

早晨起来, 俩人按照约定去打探罗门门主的事情。

王瑞去柜台结账,何云一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等他, 令他不解的是, 本来结账走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王瑞却站在柜台上,将账本抢过来反复在看。

他走上前去:“怎么了?”

王瑞惶道:“出了怪事,今天明明是初八,但是老板却说今日是初七, 只收咱们一晚上的店钱,咱们明明住了两晚的。”

老板此时笑道:“这位公子,如果你愿意给两天店钱, 我也不建议。但是为了证明我没老糊涂,我一定得告诉你, 今天就是初七。”说着,还叫出了后厨的厨子:“今天初几啊?”

厨子探头出来:“初七。”而另一个打杂的也笑道:“没错是初七, 明个初八是个好日子, 成婚的可多了, 我得随份子。”

何云一有不好的预感,让王瑞结了一天的店钱,将他拉到了路上, 随便问了个路人:“麻烦, 问一句,今天初几?”

那路人想都没想:“今天初七。”

道过谢后,何云一表情凝的道:“日期停止了, 前天初六你成婚,昨天初七,咱们在街上闲逛,今天应该初八才对,但是这些人全都说是今天是初七。”

“所以,咱们被困在了初七这天,为什么?”王瑞担心的猜道:“难道是因为我先逃婚,昨天还逃避了马车的奇遇,所以剧情走不下去,日子就不继续进行了吗?”

“很有可能。”何云一蹙眉:“果然,既然这里是黄粱一梦,你逃避荣华富贵,那么日子便停滞不前了,直到你去回到俗世中娶妻生子,金榜题名为止,入朝为臣。”

如此看来,想安稳的找个地方活到黄粱米熟也不行,要么想办法出去,要么就按照既定的剧情去享受荣华富贵。

两人正说着话,又见到了昨天的疯马,车厢中有一个少女在惊叫:“救命啊————”

王瑞再一次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疯马看到他,停了下来。

马车中走下来一个娇俏的女子,笑盈盈的对王瑞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姓朱,你可以称呼我为……”

“不要说!”王瑞的预感太不好了,朱乃国姓,难不成这是一位出宫游玩的公主?

女子被王瑞打断,头一歪:“公子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咱们快去找罗清!”王瑞真的受够了:“快快快!”

何云一现在的心情和昨日完全不一样,很是沉重,昨天是想找罗清,今天是必须找到罗清。

之前以为他们会被困在这里五十年,是事实,可能是永远。

只要王瑞不娶妻做官,就永远是初七这一天。

何云一下意识的看了眼袖中揣着的金世成的魂魄,这么厉害的法阵,会是这个和尚的法术吗?

之前白广平说过门主罗清是即墨人士,于是两人甩下那名女子,直奔即墨当地。

两人站在即墨主城的最繁华的街道上,王瑞练习了一下微笑,找个一个上岁数,看着和蔼可亲的老大爷问道:“您听说过罗教的罗清吗?”

老大爷听了,手搭在耳朵边:“啥?萝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