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从来残忍,沈苏姀早知其中道理,到了这会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定了定神便问,“熙亲王来说什么了?他既然是重权之人,只怕也是会防着咱们!”
嬴纵闻言唇角笑意趋冷,“他眼下还没那个胆子,不过长留此地到底容易生变,我们明日一早便走,阿姀,这一路上又要辛苦你了!”
沈苏姀摇摇头,“我想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就是了。”
默了默,嬴纵又道,“你当真不先走一步吗?”
沈苏姀问的是昭武帝病危之事,嬴纵断然摇头,“我自然要照顾你,这一路上时间太长,我怎么能放心的下,眼下,你和孩儿都是我最重要的。”
沈苏姀看着嬴纵的眸子,抬手在他面上抚了抚,“好,听你的。”
嬴纵下令要回君临,自然准备的很快,天刚黑便来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眼下香词不在沈苏姀身边,二人随身之物都要靠她自己打点,嬴纵本要替了,奈何他对女子之物委实不知多少,沈苏姀在旁看的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才叫他收了手。
沈苏姀准备的不过是衣裳和贴身之物,也并不费力,待天色黑透,嬴纵便早早要她去沐浴,好一通服侍才让她安然躺下,不多时嬴纵也歇下,刚躺下便一把将沈苏姀捞到了他怀里,沈苏姀唇角一弯转身搂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肩头轻噌。
这一月过的当真是难,眼下能如此相拥而眠在几天之前还是不敢想的事情。
沈苏姀心底情动,不由愈发贴了上去,下颌微扬,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咱们总是要分开,希望以后不会了。”
嬴纵的大手在她腰间磨挲着,气息有些发沉的擭住了她的唇,轻轻柔柔的一个吻让沈苏姀万分受用,不由仰着脖子承受起来,嬴纵紧紧抱着她,浑身都在发烫……
温度升高,缠绵的吻也越来越走样,嬴纵从她唇边留恋而下,抬手便要解开她的衣裳,刚解了一颗扣子,手上却又猛地停了,将唇从她颈侧移开,恨恨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彻底的停了下来,沈苏姀急喘两口睁开虚闭的眸子,顿时对上嬴纵欲求不满的脸!
沈苏姀恍然,随即失笑,“你……”
嬴纵在她腰间揉捏一把,老老实实的将她衣裳扣子系了上。
“在你胎位未稳之前,绝不碰你!”
胎位未稳,二人都要当心,然而两人一月未见,又是经了波折,这会儿正是浓情的时候,沈苏姀怎能不知嬴纵在想什么,她唇角微弯的攀住他的脖颈,笑道,“十月怀胎,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呢,而且刚生产之后也不能……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总不能一年都不……”
嬴纵抿着唇,表情很是不满又满是无奈。
沈苏姀眨眨眼,意味深长道,“不如我帮你……”
她那表情直让嬴纵心中一跳,他眉头一皱,面色冷了下来。
“帮我什么?!”
寻常富贵人家妻子有孕之时都会为夫君安排侍女,更遑论是皇族,沈苏姀什么性子他最是知道,这话绝非她心底所想,难不成是想试探她不成?!
嬴纵气呼呼的样子惹笑了沈苏姀,沈苏姀眯眸看着他,一只手从他颈子撤开,先是抬手抚了抚他的脸,继而顺着他胸膛而下,某一刻,嬴纵面色骤变呼吸一簇!
“阿姀……”
这一声轻唤连声音都哑了,嬴纵眯着眸子,表情有些僵硬克制!
沈苏姀一笑,“我帮你这样啊……”
又眨眨眼,沈苏姀促狭道,“难不成你适才想到了别的?!”
嬴纵未有机会答她的话,一瞬之间身子微颤呼吸立刻粗重起来,他弯弯唇低头将沈苏姀吻住,柔情蜜意温柔似水,直吻的她七荤八素,过了许久,嬴纵忽然将沈苏姀狠狠压住,喉咙里低哼一声,身子颤绷的将她楼在了怀中!
他僵直着身子许久才将沈苏姀放开,帐中立时有些不同,嬴纵长呼出一口气,额角上汗意涔涔,先退开看了看面颊也有些泛红的沈苏姀一眼,又凑上去浅啄她几口,口中嘶哑的笑道,“别动,等我回来。”
沈苏姀低低“嗯”一声,嬴纵便将被子掀开下了地,浴房之中传来水声,不多时嬴纵便换了一身衣裳回来,手中拿着个帕子,将沈苏姀的衣裳也换了,又为她擦拭干净,一气儿弄完才又躺了上去,将沈苏姀抱在怀中,心满意足睡了!
翌日一大早二人便起身,用完早膳,又喝了药便出了门,沈苏姀这才知他们所住之处乃是这王都的一处富贵民宅,宅院景致不错,只是似乎被空置许久没人好好打理,走出大门,宅门之前停着一溜儿马车,最中间的一辆最为宽大舒适,且也是铁制,那马车之前除了宁天流、嬴湛等人之外还站着一个白须华服老者,面色是一副从容谦恭的样子,可那双眸子却是不似常人般的精亮,人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却有股子难掩的贵气。
沈苏姀看了嬴纵一眼,小声道,“熙亲王?”
沈苏姀从未见过传说之中的熙亲王,可他一见这人却是生出了这种感觉,嬴纵一笑,揽着她的腰朝那马车走去,走近了几步便瞧见那熙亲王拱手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本有意让二位多住些日子等梓昭登基之后再走,奈何二位实在心急本王也强留不得,这后面的马车乃是太子殿下想要的,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沈苏姀唇角微弯,面上的笑意完美无缺,一边嬴纵点点头,“怎敢劳熙亲王亲自相送,国中有事,不得不早走,等新皇登基,必定送来重礼。”
熙亲王一笑,“不敢不敢,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请上车。”
说着竟是亲自打开了马车的门,嬴纵点点头先扶了沈苏姀上车,又转身与熙亲王说了两句才上了车,这车队颇长,因为照顾沈苏姀坐马车,干脆所有人都未御马,前前后后更有护卫许多,待嬴纵上了马车,也没有再多耽搁的便启程了,沈苏姀瞧了瞧这马车,和前次与谢无咎坐的那次不同,却都十分舒适,沈苏姀叹了口气,或许这马车也有那人的功劳!
马车之中十分宽敞,那锦榻更是铺着许多层锦裘又软又暖,嬴纵拉过枕头让沈苏姀靠着,又检查了一番角落里的火炉,听到她的叹息声回神将她揽在怀中,“想什么呢?”
沈苏姀没犹豫的将马车的想法照实说了,嬴纵抿唇一瞬,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沈苏姀瞧着他,忽然“噗嗤”一笑,转言又问,“对了,微生瑕呢?这次应有他的功劳吧?”
嬴纵面色更难看了,却还是答,“去南疆了,他对巫蛊之术起了兴趣。”
沈苏姀一笑,“也好也好,去走走看看的对他有好处!”
嬴纵低着头,将她的衣摆拂了拂,不言。
沈苏姀定了定神,面上的笑意渐渐扩大……
“吃醋了不成?”
嬴纵弯唇,“没有……”
沈苏姀眉头一扬笑着道,“当真没有?”
嬴纵唇角微抿,盯着沈苏姀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将她狠狠吻了住,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道,“不能做别的,这个总还是可以的,你再招我我就让你没法出去见人!”
沈苏姀笑意一深,“外面冷,不出去便不出去!”
嬴纵冷冷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可想好了,这路上可有一个月,你得随了我折腾。”
沈苏姀被他热息弄得发痒,“可是最后受罪的还是你啊,我可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