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中将您是否把虫族说的太厉害了, 之前它们可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现如今我们一样能打败它们。”坐在指挥部的一个军官说道。
“您这是在贬低自己,我泱泱大国害怕一群低智商的虫族不成。”这名军官站了起来, 义正言辞地说道,他之前是跟随部队去攻打其他星球, 使其变成殖民地, 在他的眼里, 帝国军队是无所不能的, 区区从黑洞来的虫族, 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
“那可能是因为你还没见过虫族,不知道它们的威力,自视过高了。”特别看不惯这些张扬的后辈, 以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罗伯特前辈,我敬重您对帝国做出的贡献,可是……”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泽法中将大喊一声:“你们说够了吗?”
大家都安静下来, 十八双眼睛盯着泽法中将,不敢多发一言。
泽法中将握紧拳头, 撑在下巴之下, 细细思考着, 他用手比划着纳拉的地图,一圈又一圈地比划着, 严肃的面庞让在场的气氛十分压抑。
“虫族卷土重来, 众位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泽法中将打破了沉默。
一阵静谧无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大家都被泽法中将的气势震住了。
“罢了,散会,各位加强自己辖区的防守便可。”泽法中将挥挥手,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僵持下去反倒没有意义。
走在外面,季明礼一路上脸色十分沉重,他想起了投影之上虫族的攻势,凶猛无比,况且现在它们还没有使用“无妄”,他想起了半年多前新生培训的时候,他路过观影室,看到了苏云涯那时候在放的视频。
让他感受到了很多很多的震撼,没有想到在九十五年前,人类军队和虫族军队之间的战斗如此的残酷。
“明礼,你回来啦。”香子兰刚刚从子弟兵那里报道完,就来到明礼的军营来找他,听说他去指挥部开会,便在这里等他回来。
“子兰,你那边报道得如何?”季明礼脱下外套,问道。
香子兰今天穿的是军队里发放的子弟兵墨绿色军服,与她暖橙色头发相配,倒是看起来多了几丝成熟,少了几丝稚嫩。
她扬起头,马尾辫轻轻甩起,脸上露出美好的笑颜,让人看着很是开怀。
本该心情沉重的季明礼在看到她笑颜如花的模样,心情好了很多,也明媚了许多。
“我看到很多圣安的学生,好像还有别的军校的学生,他们都排着队报名,想为帝国效力呢!”香子兰说话声音轻快,笑脸盈盈的。
季明礼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脑袋,却抽回了手:“虫族那么可怕,可你们却要上战场了,你怕吗?”
“说怕是怕的,报道之前去看了一眼战场,看到那些士兵被虫族们扑倒,十个士兵才能围剿地方一只虫族,负责我们的军官对我们说,要是害怕就赶紧回家。”
“我也觉得你呆在帝都更为安全,要是让长公主知道我带你到纳拉,她怕是会动怒。”
香子兰摇摇头,有些难过地抿抿嘴,虽说她是偷偷报的子弟兵,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父亲和母亲,甚至是姐姐,没有人发现她已经不在帝都了。
这般忽略她,让她心中多了几丝难过:“没事的,我才不怕她呢,对了,有没有从星际监狱传来什么有关于嬗子的消息。”
季明礼摇摇头,星际监狱看守甚是森严,普通人连通过腐蚀气体的屏障都很困难,更别说派人进去打探了。
“没有消息,也许才是最好的消息。”毕竟星际监狱那么危险,又有顾家人虎视眈眈,表妹在那里怕是没少吃苦,可能还要谨慎地避开他们的黑手。
香子兰难过地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眼里的担忧却无法止住。
而被他们担心的路娆嬗此时正在义务劳动,搬着比她重几倍的货物,拖着受伤的脚,慢慢地向前走,满头大汗,身上肮脏不堪。
骨折的地方因为涂上药没多久,还没完全恢复,路娆嬗突得一歪脚,手一松,货物从她的身体滑落到地上,整个人也因为疼痛摔倒了。
后面跟着的狱警看到这一幕,毫无怜悯之心,只是快速地甩动着鞭子,狠狠地打在路娆嬗的身上,发出好几声“啪啪”的声响。
“快点,偷什么懒,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家吗?赶紧干活。”
路娆嬗忍着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刚开始腿刚骨折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痛,倒是时间越长,腿越痛。
若是没有诺亚给的药,她怕是在这个缺药的监狱了,很可能因为感染或者过度劳累失去生命。
可惜了,诺亚也只是在利用她,想利用她夺回监狱的权力而已,看诺亚的样子,不是第一次想过这样做,只不过之前都失败了。
失败的下场就是诺亚派去的那些囚犯,都已经死了,而顾严武却因为忌惮她的身份,不敢杀她。
这笔交易,也得路娆嬗她自己有命活下去才能成立。
她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站起身,又背起了货物,小步地向前,这几日,她每天都重复这样的事情,与其说是麻木,更像是屈服。
“快走,走得那么慢,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吗?”狱警又狠狠地击打了一鞭子。
路娆嬗咬着唇,都咬出了血,她擦了擦嘴巴边的血,步伐快了很多,身上也有很多被鞭子击打的地方,因为没有药,有些地方已经流脓了。
“野兽,这女人不仅活着回来了,居然还特别能撑,我还以为她会寻求我们的庇护,以身体为代价呢。”不远处一个囚犯说道,他看着路娆嬗,心里多了几丝佩服,这几天他都看在眼里,那些个狱警就是在故意为难她,就连她义务劳动的量,也远高于他们。
“别忘了她的姓氏。”野兽拿着手中的锄头正在松土,他就不明白了,佐罗星没什么植物,每天都锄地松土,不明白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觉得与她姓氏无关,毕竟之前进来的那几个女人,不是疯了被送去不知名的地方,就是承受不住自杀了。”
“她才进来多少天,以后还有得她受的。”野兽不以为然。
随着结束的铃声响起,囚犯们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