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清明白了,缓缓的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请小林爷多辛苦吧。”
我们起身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转过身来看着我,“小林爷,见到我师妹的时候,麻烦您帮我带句话,就说……下辈子,我希望早认识她几年,谢谢您了。”
“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我看着他。
他笑了,摆了摆手,“她是我师弟的老婆了,我不能说,只能请您帮我带这话了。好了,小林爷,许小姐,陈某,告辞了……”
他走了之后,我和许墨回到客厅里,过了很久,谁也没说话。
半个多小时后,这种沉默被一阵铃声打破了,她看了看手机,接通了电话,“喂……知道了……行,你处理吧。”挂了电话之后,她看看我,“陈子清死了。”
“你早知道他会死,所以才答应为他安排来见我,是不是?”
许墨不置可否,“他下车前给我学生留了一本书,托她带回来送给你。”
“他怎么死的,七窍流血?”我问。
她看我一眼,“是,下车之后没走出十步远,就摔倒了,再也没起来。”
“操!”我愤怒的一拍桌子,“鬼眼,你他妈的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杀人,当老子是什么?”
许墨却很平静,“她的巫术,可以千里杀人,根本不用来广州。这事是挺尴尬的,你先别激动,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你估计,她明天还会不会来广州?”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我咬牙切齿的说,“让一个臭丫头把我当傻逼一样的耍,我他妈的就没受过这种气!她来,她一定会来,她目空一切,眼里哪有别人。当着我们的面把人杀了,然后还要来广州散散心,然后继续去杀另外两个,妈的她当我是摆设吗?”
“恐怕……连摆设都算不上吧”,许墨顿了顿,“她是在挑衅我们,耻笑我们。”
“好,很好”,我冷笑着说,“那就让她来吧,让她体会一下,这次我会不会手软!”我一拳砸到了茶几上。
“你这么激动,怎么对付她?”许墨轻轻叹了口气,“林哥,别冲动了,你也知道的,陈子清他们毁了人家的运气,不得好报是难免的,更何况他们师父早就说过,管了这个事会有灭门之祸。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下一个地方,这里交给我。”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她,“让我走,你来对付她?”
“难道你真不想保护陈的师妹么?”她看着我,“她肚子里可是有宝宝的,真要一尸两命?”
“你知道这位鬼眼少女是什么样的人么?”
“我当然知道”,她说,“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让你喝酒?陈子清今晚活不了,你飞机没降落,他就已经中了那小巫师的巫术了。你要是硬救他,也许他能活下来,可是你的消耗会特别的大,明天小巫师一来,你必然会被她算计了。我不能让你在广州出事,我们也没必要去救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许墨呀许墨,你不过才二十出头,怎么会有这么老练的心态?”我有点吃惊。
她一笑,“是想说我狠毒吧?没关系,直说就行,我不介意的。”
我打量她一阵,“莫玄心去机场接我的时候,说你昨晚临时有事,所以不能来机场了,我现在明白了,她指的就是陈子清的事吧?”
“没错”,她坦然的说,“我本来是准备去接你的,可是陈子清突然出现了一些情况,负责他安全的苗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看看。我到那里时,他已经昏迷了,身上裹着一团黑气。我努力了,可是无济于事,所以我不想让你再费工夫了,虽然你比我厉害的多。”
“你太谦虚了”,我自嘲的一笑,“论修为,或许我们各有长短,但是论办事缜密,论心态沉稳,小妹妹,我真是自愧不如。”
“小林爷过奖了”,她淡淡的说,“我说了,我只是个跑龙套的,这事怎么办,还是听你的。”
“好!”我一笑,“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别闲着了,这就做准备,给她点颜色看看!”
第489章 以尸入阵
“你想怎么做?”她问,“现在就发动攻击?”
“现在不行,她还在飞机上”,我说,“现在动手的话,弄不好会连累其它乘客。我也跟你实话实说,我只能用咒语对付她,但是我的咒语基本都是群杀型的,很容易误伤无辜。”
“那你的意思是?”她不明白。
“你呢帮我安排一个清静的地方,最好是仓库之类的,然后将陈子清的尸体送到那里,到时候再帮我护法就够了。”
她一皱眉,“你也想用巫术?”
“你错了”,我摇头,“这不是巫术,是阵法。凡是被强大的巫术杀死的人,十二个时辰内,尸体内会有巫煞残留的气息。我利用这气息,将其置入阵法之中,就能关联到那鬼眼丫头的身上,到时候不但可以追踪到她的位置,而且还可以利用阵法对她发动攻击!”
许墨想了想,“可是这样一来,陈子清的尸体很容易会尸变的,而且利用尸体布置阵法,一般都是邪门道派的手段,你……能放得开?”
“蛇羹我都吃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我说,“咱俩都喝酒了,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恢复,你现在就安排吧,等酒气散开了,咱们马上就去办!”
“好”,她站起来,“就这么定了,你运功散酒气吧,两个时辰后,我来接你出发。”
苗先生是九星会的一位办事人,办事人的身份,相当于护法,比元老要低一级,但是却有实权。许墨告诉我,在两广,九星会共有三个办事人,老苗就是其中一个。他办事效率很高,许墨打完电话之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给我们找到了一个仓库,连夜派人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空了,现在一切就绪只等我们过去了。
那是一家电子企业的仓库,在库门外,我见到了那位苗先生,他四十多岁,人很干练,说话也非常客气。他告诉我们,这家企业的老板是他朋友,这仓库是计划来年改建的,里面原本存放的货物就不多,所以很快就收拾出来了。
“这里面可是要要布置阵法,而且要用上陈子清的尸体”,我说,“这个事您朋友知道么?”
苗先生笑了,“小林爷请放心,这个不是问题。”
“那好”,我点点头,“我和许小姐进去,你的人在外面,仓库周围二百米内,不要留人。”
“行!”他痛快的说。
这时旁边的工人把仓库门打开了,苗先生想了想,“许小姐,既然是布阵,难道不需要物件之类的吗?”
“需要的话,会通知你的”,许墨说。
“好,我带着人在外面,有什么情况的话,咱们随时联系”,他说。
空旷的仓库里,只有一张长桌,上面是陈子清的尸体。他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在明亮的日光灯下变成了黑褐色。我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死的很安详,脸上还带着微笑,看样子对这一切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许墨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你要先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