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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东城的集市一直延伸至城外,师徒二人逛累了,就找了家凉茶铺子,落坐下来。

“客官,想喝些什么?”

白玉樘望向云浅,“浅儿想喝些什么凉茶?”

“徒儿都可以的,师父随意点吧。”

“那为师就做主了。”白玉樘转头,“两杯菊花茶吧。”

“好嘞,两位先坐着,很快就给客官端上来。”

云浅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无意中她看到不远处的位置,坐着一格外秀丽的男子,他眉眼虽透着一股正气凛然,可五官却比女子还要清秀娟丽。

那男子也正望着她,两人目光相接触时,男子微笑点头致意,但很快他的目光缓缓向上,像是在观望她头上的那对点翠簪子。

云浅没在意,避开那男子的目光,四处随意观望了下,哪儿知等她再次转过头时,竟看到刚才那位男子,一声不吭落座到了她对面。

近看,那男子果然长相不凡,面若桃花,秋波如水的眼眸,野性中又隐着一股淡雅,唇如桃瓣,噙着风情万种,当真是一张令众多女子神魂颠倒,害人不浅的桃色面容。

白玉樘微转头,看到身旁的不速之客,他黑眸子平淡移过去,扫了一眼,只见那位衣冠楚楚的男子,着一身利落月白色长衫,腰间斜斜围着一个不大的白色布兜,再看他脑后随意扎着个小丸子头,额头系着两条细长红绳,俊秀侧脸,目光含春,正一直望着自己的小徒儿。

细看,那男子背后斜跨着,一个约两尺多高的黑色葫芦,葫芦细径口处还围着金色莲花瓣,手拿一把青蓝色油纸伞,顺手还拎着一笼子,看起来像是竹笼子,却密实的蒙着一块黑底,红色祥云图案的布罩,自然看不到笼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只听不时传来吱吱作响声音。

“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这簪子,哪里买的?”

“我送的。”未等云浅开口,白玉樘清淡回了那男子一句。

月白色男子的目光终于从云浅身上移开,转头看向旁边的白玉樘,只是还未与白玉樘目光相接触,竟先看到他腰间的擒鬼天师令牌。

“原来是在下多虑了,打扰了,告辞。”那男子自言自语,又兀自起身,转身离开了。

“……”白玉樘淡然瞥了一眼,那位怪异男子离开的背影,未再多加理会。

恰好菊花茶端上桌,他顺手端起,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浅儿,喝完凉茶,还想去哪里逛?”

云浅乖巧摇头:“不了,师父已经陪浅儿逛一上午了,下午就由师父来安排吧。”

“这样。”白玉樘抬头望去,前方越发荒凉,只有不远处一家客栈,孤零零杵立在那里,实乃天时地利偷情圣地。

他随即眉眼带笑:“既然逛累了,那不如我们找家客栈,歇一歇,如何?”

云浅微抿了下嘴,见他眼中不怀好意,猜他又动了歪心思:臭男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心中骂咧咧,她嘴上却柔声问道:“师父,才中午而已,这么早就歇息么?”

“为师平日里,习惯睡午觉的。”他说着,掏出银两,放到桌子上,付了茶钱。

“浅儿不困,只是有些饿了。”

“那正好,我们先在那家客栈吃些东西,再上楼睡午觉,岂不美哉?”

白玉樘起身,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样子。

“可是师父,如果那边没有吃得东西,岂不白跑一趟?”云浅似是要拖住他,“不如我们走回去,先去城边吃些东西,再做打算吧。”

“无碍,浅儿在这里慢慢喝你的凉茶,为师前去打探一下,若那客栈没吃得东西,我们再去其他地方。”

云浅蹙了下眉心,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何必刻意独自跑过去一趟,可看他急迫的想要离开的样子,私以为他可能要先去方便一下,于是应诺了他的提议。

“那好吧,浅儿就在这里等师父回来。”

* *

正值中午,日光有些暴晒。

白玉樘独自一人前往,方才不远处的那家客栈查探,他脚步匆匆,不多时已行至客栈前。

近了,他看到那家客栈,门前挂着两个,写满红色经文的黄色灯笼,他刚一接近,只见那灯笼缓缓转动起来。

他还有正事要办,未多加细想,权当做是乱风作祟,于是大步跨过去,推门而入。

店里只有一个敦实的小二,坐在柜台里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