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音身上瘫软成水,手脚抬不起来,睁大水蒙的杏眼。
顾承炎焦躁低吼:“马上!”
赵雪岚直觉不对劲,踹踹门:“那你先把门打开!”
“说了马上!别催行吗!”
“不行!”赵雪岚一心保护己方小月季,跟他杠上了,干脆飞起一脚把门踹开,“我瞅瞅你到底干啥呢!”
门一开,走廊明澈光线哗啦泄入,明明白白映照着大床上交叠的人影,女孩瑟瑟发抖被高大男人压在身下,手还伸在衣服里,捏着那一截白到晃眼的小细腰。
赵雪岚差点昏倒,骂了句脏话,捡起门口小沙发上的抱枕就朝顾承炎丢过去:“你个禽兽不如的玩楞!”
秦幼音又羞又怯,但在抱枕飞来,要打到顾承炎背上的时候,她反射性地及时搂住他护着,求情的话脱口而出:“妈妈,别——”
房间里顷刻死寂。
秦幼音无措抿唇,静止成布娃娃,顾承炎把她往怀里收,收到他妈一个边边也看不见,至于他妈,愣了半天,激动地涨红了脸,柔情万种轻声问:“闺女,你刚才管妈叫啥?”
五分钟后饺子上桌,秦幼音换好家居服坐在赵雪岚旁边,不时拿余光偷瞄楼梯。
赵雪岚给她把饺子夹出来晾着,期盼说:“闺女,再叫一声呗。”
秦幼音脸热。
赵雪岚恨不得撒娇:“好闺女——这可是给我的过年礼物,你不能收回啊!”
顾承炎慢慢走下台阶,脖颈上还存着可疑的红,他看着小姑娘明丽娇怯的脸,出声解围:“别闹了,你明知道她是口误。”
秦幼音脊背一挺,不敢直视他,小炎哥下来的晚,也不知道……他身体那么强烈的反应,是怎么解决掉的……
电视里在播放春晚尾声,饺子个个热烫鲜美,赵雪岚虽然遗憾,但贴心地不再紧逼,想想也是,还没八抬大轿把小月季娶过门,哪能随便让她改口,太不正式了。
她又瞪了顾二火一眼,真不争气,就不能多长两岁,赶紧领证结婚得了。
顾承炎挨着秦幼音坐下,偷看她的侧脸,食不知味,深知自己这次过火了,怕她会害怕躲着他。
秦幼音睫毛乱颤,埋着脑袋默默把饺子往嘴里送,她吃一个,碗里就多一个,一双筷子不停给她夹。
她心里软软地动着,哪里舍得怪他。
本就是她穿着他的衣服,起了头,点了他的火。
又一个饺子夹过来,皮很薄,透着一点点不同的颜色。
秦幼音想起,是硬币,新一年所有的福气都在里面了,她把这个饺子放去顾承炎的碗里,清澈水润的眼终于有勇气望向他,乖乖小声说:“哥……福气给你,你有,我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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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炎得到媳妇儿的原谅,却失去跟她一起睡的待遇,小姑娘拿他当狼防,当晚就跑回自己房间锁好门,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赵雪岚幸灾乐祸:“活该,自作孽!”
顾承炎孤枕难眠,夜里闭上眼,满脑子全是她鲜嫩的触感,加上长途驾驶后右腿酸麻难忍,根本睡不着,过年间天气极冷,他又默不吭声地发了高烧。
封闭针的副作用仍在侵蚀他的抵抗力。
冬天还没过完,他已经病了三场。
秦幼音隔天就发现他的异常,心疼得后悔不迭,晚上老老实实钻进他房间照顾。
顾承炎按着热烫的额头,拍拍身边,小姑娘柔顺偎过去,贴在他胸口上。
他低低问:“媳妇儿,我碰你,你反感么?”
她不让伸进去,等他真的撩开衣摆摸到腰的时候,她抖得很厉害,是骨子里透出的怕。
秦幼音抱住他,闷闷摇头。
怎么可能反感他,亲密依恋都来不及,也想不顾一切,完完全全让他占有。
她真正反感的,是自己身上层叠的烙印,不仅仅是女生的霸凌,甚至还有更脏的记忆,如附骨之疽,时时跳出来作祟。
秦幼音抬起头去亲他唇角,灯光下,眸光黯然如阴天的月:“哥,我会克服的,你再等等我。”
大年初四,各大商场逐渐恢复营业,顾承炎的烧也彻底退下去,腿上血液恢复流通,状态好了不少。
期间秦宇打电话来问过,得知女儿在男朋友家里,人家妈妈百般细致地宠爱着,纵使觉得不适合,也没底气说接回来由他照顾,只能默许。
赵雪岚提了好几次两家家长正式见个面,把关系明面定下,但碍于秦宇一直公务缠身,要么忙,要么临时出状况,总没能成功。
秦幼音歉疚地跟赵雪岚解释,赵雪岚心直口快:“你有啥错,倒是你那个爸,也太不负责了,成天就知道忙工作,心里哪有闺女的位置,我都不敢想你是咋长大的!”
“往后你就是我的孩子,让他尽情忙去,”她把秦幼音一搂,“走,上街,妈给你买貂儿!”
秦幼音揽着她手臂晃晃:“阿姨,小炎哥不能多走,咱们出去玩儿,他留下多可怜。”
赵雪岚点点她额头:“顾二火真好的命,小月季这么会疼人。”
顾承炎却看出她有心事,关起门拥着问:“怎么了?脸色不好。”
“从除夕到现在,小姨只回了条信息,一直不接电话,”秦幼音忧心,“上次我问她你腿伤的时候,她声音就很不正常,像是病了。”
“打给家里其他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