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起树叶就准备塞进嘴里,被一只手给拿走了。
小妈飘飘欲仙地站在我身边,温柔地注视着我。
“树叶上有灰,别吃。”
“吃不死。”我一开口说话,准保把人气死。
小妈在我身边坐下来,看着我吃饭。
她随时随地地向我释放出母爱,但我是绝缘体,我不接受。
她看她的,我吃我的,互不耽误。
我在小妈的注视当中吃完了整碗饭,刘婶把碗拿走了,问我喝不喝汤。
我说不喝,她就走了。
小妈还坐在我身边,看着天空飘落的黄叶。
我妈很少跟我像这样安静地坐着,因为她是武疯子,张牙舞爪地没办法安静下来,后来因为扰民就送去精神病院,整日被捆在床上。
石凳又凉又硬,我坐的屁股疼。
我正要起身,一直没说话的小妈开口了。
“桑榆。”
“小的在。”
“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小妈就是小妈,一开口就是这样深奥的人生问题。
我不假思索:“男人,权利,和金钱。”
她看着我,表情仍然温和,她唇角有浅浅的褶皱,她大约是我见过的老去的最从容的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