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心被她哭的揪了起来,像被狠狠地揉成一团,又撕碎一样。
“别哭了!”他默默的坐了下来,手放在她的背上,“怀孕的女人要保持心情愉快。”
沈落心里惊了一下,慢慢转过头,停止了哭声,秦爵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我都知道了,所以才想我们能像过去那样,也为了孩子!”
他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挲,左乐告诉他时,他都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他也要当爸爸了,他居然有了孩子,总觉得一切不太真实。
“谁说的,我没有!”沈落干脆地打断,立马开口反驳。
怀孕的,沈落居然都没打算告诉他,哪怕现在他知道了,她还不准备承认,秦爵叹息,“你情绪不稳,时不时的呕吐,食欲不振,睡眠不好,难道不是早孕的现象吗?”
沈落擦了一下眼睛,无力的闭上眼,他知道怀孕了,恐怕以后想走更难了,“那也不一定!”
秦爵双手放在她肩上,“我已经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帮你检查身体了,恐怕快到了。”
“我不要检查!”
沈落一句话刚落音,就听到传来敲门声,接着是白阿姨的声音,“秦先生,医生来了!”
沈落当然不愿意去查,一查就一锤定音了,秦爵怎么会由得了她,只想确认左乐说的是不是真的。
片刻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小护士,被人带了上来,几乎带了整套的医疗器材,沈落自知逃脱不了,神色忧伤的躺在床上,这下全完了。
秦爵显得特别紧张,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看着医生,每一步动作。
一个小时后,医生鞠了一个躬,措辞十分谨慎,“恭喜秦先生,沈小姐确实时怀孕了,根据孕囊大小来看,应该是八到十周。”
之后她又说了注意事项,特别是保持心情愉快,多呼吸新鲜空气,饮食清淡,避免夫妻生活等等。
秦爵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礼貌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又让人送她们出门。
重新坐到床上,看沈落依然闭着眼睛,他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落落,我感觉像做梦一样,我们真的有了孩子,我要当爸爸了!”
他掩饰不住激动,心里有一股很陌生,很幸福的情绪在不停地翻滚,一颗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让他不知道怎么办!
沈落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你高兴什么呀,又不是你的。”
秦爵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他当然不会相信,沈落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她不是行为不检的人,八到十周,那就是两个月左右,不正是自己第一次去发国找她的时候。
“不是我的是谁的?”
沈落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上,“是谁的还用问,要是你的,我早就流掉了,你以为我还留着。”
“你!”秦爵紧抿着唇,克制了片刻,“算了,念你是个孕妇,我就惯着你,看你还能上天不成?”
沈落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把脸蒙住,装聋作哑。
秦爵帮她掖了一下,又对着那团被子说,“你午睡一会儿,醒来让周翠陪你走走,外边冷,出去的时候,记得多加一件衣服,如果闷了,等我休息的时候带你出门。”
沈落虽然蒙着被子,耳朵确立的笔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知道他离开了,这才掀起被子,情绪莫名的对灯长叹。
秦爵驱车刚到公司,孙康就敲门进来,他立在一旁,神情有些严肃。
秦爵低头翻阅着面前的文件,始终没有抬头:“说。”
孙康本来是想等老板忙完再说的,不过既然老板开口了,那现在说也一样。
原来,沈霈林从法国已经回来了,夫妻两个人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知道秦爵惹不起,但是为了女儿,他们也豁出去了。
知道水妍在秦氏上班,就找她要秦爵的号码,先别说她有没有,就是有也不敢随便给别人,最后就把孙康的号码给了他们。
沈霈林打电话给孙康,说要找他们老板,孙康知道是沈小姐的父母,当然不敢怠慢,老板一来,他就进来汇报。
最后还说,沈老先生说了,“不把他女儿放了,他就报警,说……秦总软禁他们女儿。”
秦爵手顿了一下,“报警?”
他扯了一下嘴角,那意思就是岳父大人想告他,先别说能不能告赢,就是报了警也没有人敢过问。
“把他号码给我!”
孙康从手机里调出号码,写在纸上,之后才退了出去。
秦爵把桌子上积压的文件,认真的翻完,这才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纸。
捏了一下眉心,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落落和孩子都很好,让他们保重身体,不要太过于担心。
他秦爵是个重感情的人,不会让孩子老婆受委屈,等他安排好婚礼,就派人去接他们,并说希望他们到时候能搬来s市住,省得落落思念父母。
沈霈林挂了电话,头蒙了很久,他组织好的语言,一句也没说出口,秦爵的意思,孩子是他的。
后来认真的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很大,当初他就怀疑不是凯文的,因为女儿对凯文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可凯文自己承认了,他也勉强相信了。
如今看来,是秦爵的无疑了,他本来就纠缠不清,如今又有了孩子,肯定更不可能放手了。
但是经历这么多事情,秦爵依然没有灰心,或许真的是出于真心,他到底是该反对,还是成全,脑子也乱了。
沈落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下楼之后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十分壮观。
下雪倒不显得冷,恐怕下的有一段时间了,外面的植物上,地面上,也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漂亮极了。
推门出去,昏暗的天空中,雪花旋转着簌簌落下,落在脸上凉凉的。
沈落忍不住伸手去接,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也是整日的阴天下雪,一晃一年过去了,不由得感叹,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而自己依然是一事无成,还落得满身伤痕。
秦爵进门时,就看到她穿着白色的呢子大衣,白色的短款绒靴,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像是从天边而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