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义的房间里还算宽敞,屋子里也点亮了蜡烛,两人的行动被费砚等人尽收眼底,众人在屋子里乱战的时候,门外,巡逻的士兵也赶到了,纷纷厮杀起来,两名黑衣人死死守住了门口,丝毫也不退让。
费砚知道不能久战,毕竟他的人少,必须要先控制李弘义,才有成功的可能。但就在这时,那名虬髯大汉看出来了,倒握刀柄,朝着蜡烛的方向一掷,附近的黑衣人不明所以,急忙躲避,蜡烛被一刀砍中,落在地上,火苗扑腾了几下,不甘心地灭了,屋子里陷入黑暗中。
费砚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但是门外传来的打斗声影响他的判断,而屋子里一时陷入黑暗,眼睛还不能适应,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虬髯大汉仗着地形熟悉,朝着李弘义的卧室摸了过去。
脚步声响,费砚听见了,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奋力一掷。风声乍响,虬髯大汉猛地停住了脚步,匕首从他的耳边划过,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一名黑衣人躲在不远处,打亮了火折子,有了灯光,费砚立刻扑了过去,另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也扑了过去。
有人点亮了蜡烛,屋子里重新有了光明,费砚不在束手束脚,一柄长刀舞的虎虎生威,虬髯大汉没有了兵刃,只得与费砚周旋,那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也和另一人交手,趁着这个功夫,一个黑衣人扑了上来,两刀逼走虬髯汉子,朝着卧室扑了过去。
这时,李弘义已经被打斗声惊醒,他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听着门外的金戈之声,有些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福州城,居然有人敢攻入节度使府,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弘义想要站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他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几分力气,他有些想不通,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他,短短两日内,居然变成了一个废人,难道身体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不成?
李弘义来不及多想,房门就被人撞开了,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出现在他的眼前。黑暗中,李弘义只能借着灯光看到此人身着福州军的铠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弘义急忙问道,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
然而那人没有说话,依旧朝着他狂奔而来,急促的脚步声令李弘义觉得不妙,这个人,不是福州军的人!李弘义奋力站起身来,走到墙壁边上,想要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宝剑,然而,他的速度没有那人的快,那人跑到李弘义身边,狠狠一拳,打在李弘义的腰部。
李弘义吃痛,身子倒下,那人仍然不罢休,一把抓住李弘义,朝着他的小腹打了几拳。李弘义本来就身困体乏,被几拳打在小腹,只觉得疼痛难当,忍不住叫出声来,额头上也大汗淋漓。
这时,费砚与虬髯大汉几人也杀了进来,几人身手差不多,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虬髯大汉知道费砚的目标是自家主公,可惜他分身乏术,面对费砚的进攻只能自保,根本无法阻止闯进卧室的敌人。
黑衣人一把拎住了李弘义,同时从一边的软榻上撕下一块布,把李弘义的双手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住手!”那人大喝。
虬髯汉子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自家主公已经被擒,这令他束手无策。正迟疑间,费砚一刀杀来,砍断了他的胳膊。虬髯汉子一声惨叫,后退一步,却被一刀砍下了头颅。头颅带着鲜血,滴溜溜地在地上转动着,另一人心生惧意,正要退却,却被一人挡住,兵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尚可活命,否则,他就是你的榜样。”费砚开口说道。
这话刚刚说出,一边,李弘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费砚的方向,喝道:“怎么是你?”
费砚示意部下,先把那人给绑住了,这才慢慢踱步走了过来,看着李弘义,笑道:“李节度,咱们又见面了。”
“你,你这是何意?”李弘义带着疑问,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暴露,他不明白,费砚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说,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人?
可是,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费砚的的确确是一个商人啊,难道说,福州城的那些商人,都被他收买了不成?以至于告诉他错误的消息?李弘义的心中一时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他根本想不明白。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李弘义。
李弘义抬头一看,乍见此人,不由大吃一惊,道:“怎、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