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婚途以南 曦墨 3548 字 20天前

显然康毓淇是身在其中的人,她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你越劝阻越会适得其反。沈思思不再多说,毕竟康毓淇也是聪明的人,做事自然有分寸。

姚以南起床之后,全身还是泛着乏累,她洗簌之后,从房间出来,门打开徐桓铮也刚要下楼,看见她愣在原地,平淡的说:“睡得好么?”

姚以南顿了一下,虽然换了床,换了房间,但是比起在楼下会感到害怕,搬到楼上后莫名地睡得踏实了些,或许是套房的原因,她总是感觉徐桓铮离她并不远。

“恩,很好”姚以南口不对心,只想结束对话。

“下楼吃饭吧”徐桓铮冷冷的说完,看了眼她略带疲倦的神情,没再说什么,她习惯对他口是心非,他也习惯不拆穿。

姚以南轻声回应,但徐桓铮似乎没听到又可能并不在意,她说完,他并没有回头。

还没走近餐桌,姚以南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饭香,徐桓铮落座,也不招呼她,径自吃着桌上丰富的早餐,远远看着风度依旧,似乎徐桓铮真的是不会变的。

姚以南绕过长桌,转而走进厨房,一个中年的阿姨正在整理流理台,显然对第一次见到的女主人,表现格外热情。“太太,你就别进厨房了,多少是有油烟,你怀孕还是要注意些。”

姚以南顿了一下,她怎么知道自己怀孕?她不免开口,“您是?”

“我是徐先生请来的,专门负责照顾你怀孕期间的饮食起居,有专业的资格证书,所以你大可放心,怀孕这段时间有什么想吃的,胃口有什么反应,都可以告诉我。”

“那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姚以南之前的确没有心力注意饮食方面的调理,现在她甚至开始对徐桓铮生出些许感激,虽然她心知是为了孩子。

“太太,你不用客气,叫我文姨就行,你平时有忌口的东西么?”文姨细心的询问。

“没有的,我不太挑食。”姚以南如实回答,她知道尤其是这个时候,孩子更需要营养。

文姨很喜欢她娴静稳重的性格,不觉间就多聊了几句,无非多是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太太,先生让我准备了几份孕妇餐,你看一看比较喜欢哪一套,我明天开始给你准备。”说完她从橱柜下面的抽屉拿出几份打印的餐单。

姚以南伸手接过,上面密密麻麻有近百种菜色。而且鱼占了大部分,起初她并没在意,可是几份菜谱看下来,每份都是。

“太太,徐先生真是细心体贴,喏,他格外交代你比较喜欢吃鱼,所以我每份菜谱中都多加了些鱼的菜品。”

姚以南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居然知道她的喜好和口味,他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清楚,不了解的,姚以南心里五味杂陈。

“谢谢你,文姨,这些菜我都很喜欢,就这份菜谱吧,营养更丰富一些。”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吃早饭吧,今早的早饭也是徐先生特别交代的,你看看那些你喜欢的早点味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文姨说完,脸上带着关心的神色,姚以南点头应允,转身出了厨房。

☆、第44章 绯闻(2)

初晨的微光里,冷漠傲然的男人坐在她的面前,他们在同一个空间里,感受彼此带给对方的温度,那种温度是两人共同缺失的。

应该怎么样去定义一个完整的家,大概就像现在这样,在光线里虽体味不到幸福但依然会觉得温暖,暖的可以构成一幅画。

或许因为徐桓铮做的这些种种细微末节的事情,姚以南恍然间竟生出留恋,想到的却是一年之后离别的场景。

她是太容易被情感控制的人,或许因为年幼时家庭关怀与父爱的缺失,她虽然不渴望但是却依赖,任何情感上的牵连她都无法做到利落、纯粹的放下。

只是在这场误入的棋局里,她与徐桓铮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是死局,她注定要被取代。

“你慢慢吃,晚上的宴会,老周会回来接你。”徐桓铮从容的起身,他的眼眸里有一丝难以辨别的情绪,他在等她的回应。

“恩”姚以南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合约在今晚公布订婚讯息之时生效,他在等她最后的回应,不管是委屈,不管是拒绝,不管是后悔,所有的情绪他都预想过,可是偏偏没预料到,她此刻是这般宁静淡然的回答,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的停顿。

这一刻他逆光而立,她被面前的他笼罩在身影,像是代替他去拥抱、去亲吻。她柔和神情,令他情不自禁,说:“我在会场等你。”这般温柔却隐忍。

这次她以无声的垂目代替她的回答,徐桓铮转身出门,背影竟少了往日的冷冽,快到玄关时,他突然又折回来,“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似是叮嘱又像是交代。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般疏离,但无奈,熟悉和习惯却让他们这般靠近,若即若离间,是否会疲倦?这对彼此而言都是未知数。

他们只凭一纸合约牵扯在一起,这样的关系脆弱得摇摇欲坠,所以珍惜的那个人必定会付出百般的精力去呵护,去维系。而谁又是那个身在其中浑然不觉的人。

姚以南吃着早点,无一例外全是她爱吃的口味,味道在舌尖蔓延回味,而记忆也随着一同延展,过去的三年里,她只在不经意间说过自己喜欢的食物,而且每一次只是一带而过,只是两人席间的无聊闲谈,每一次只说了一点,只提过几次,而今天餐桌上满满的却是全部。

或许是她低估了徐桓铮的沉默和对她的漠视,心里五味杂陈,口中却是食之味的知足。

她吃完早点,文姨叮嘱她在怀孕前三个月行动一定小心,第一次怀孕的人,很容易因为某些不经意地行动而导致流产。

她连上楼梯都带着小心谨慎,这种心情是复杂的,每个即将作为母亲的人,心里的期愿不亚于一对真正开始养育孩子的父母,甚至这种神圣的心境比已为人母的人感受更甚,她甚至将全部美好的愿望都期许到他的身上,愿他平安喜乐,愿他于世无忧,愿他可以原谅她的妥协与软弱。

有了文姨的照顾和陪伴,她在这座偌大冷寂的别墅里,多少感受到了些许生气,文姨似乎并不清楚她与徐桓铮的合约关系,言谈间都是艳羡,“徐太太,你的命真是好哟,宝宝也会有福气的。”她听着却有点讽刺,但却没解释,只是含蓄地应承着不属于她的赞溢。

在这里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大概是她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去分散注意力,这样想着便出了房间,下楼走到自己之前住的那间客房,那个画架依旧立在角落,是被遗忘的姿态。

“邹绍言,你的东西,我不想再保留了,所以就像你要重新开始一样,我也要试着遗忘。”她看着画架低声呢喃。

她的心被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占有,而这种占有只会让她在那段旧日里隐晦的思念中变得不堪,所以徐桓铮说的没错,这是她的软肋,对于孩子和邹绍言她的心只能选择一个。

当她要离开时,却无意间在沙发边的角落看见一枚宝石镶钻的银灰色领带夹。光线投射上去发出隐逸的光辉,吸引她疑惑的目光。

姚以南弯身捡起,拿在手里只感冰凉,这枚领夹属于徐桓铮,而他的领带夹怎么会在这里。思忖的时候,文姨声音从客厅徐徐传过来,“太太,徐先生的电话。”

思绪混乱,她摸不透徐桓铮的意图,慌乱下,她把那枚领夹放回原处,关上门像是不曾到过这里一样,文姨笑着把电话递给她,姚以南接过,气息不均,“喂?”

徐桓铮在电话那边顿了顿,磁性的声音随着话筒的波流传递过来:“晚宴会到很晚,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

徐桓铮似乎在试探,又或许他只是在给她机会临阵脱逃。

姚以南气息平缓下来,现在她不得不揣摩徐桓铮的每一句,探究他每一个举动。“没有关系,我,会去。”

徐桓铮在那边停顿片刻,声音镇定,“恩,那晚上见。”随即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