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综]技高一筹 隐山 2559 字 8小时前

她的话音刚落,榛树鞋就轻轻碰了碰脚尖,调转方向朝门口走去。

一路顺着榛树鞋的指引搭公车转地铁,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宋辞才停止了奔波的脚步,静静站在曾经住过一夜的医院门口。

“莫非是熟人作怪?”,想到那些被竖笛送去天台的前病友,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宋辞躲在花园僻静的角落直到夜幕降临才走进了阴冷肃穆的住院部。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那通怪异的电话一定和上次那些魂体脱不开关系。

她也没走冤枉路,按照住院时的见鬼经历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堵住了仍旧在开大会的病号鬼。

不等宋辞开口问话,反倒是洗手间里的一个个鬼物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惊慌失措地飘来荡去,呼号不休。

“都肃静一下,我想才不过几天的工夫,你们应该没忘记这件东西的威力。”

威逼利诱地把一群病号鬼再次驱赶到天台,宋辞左手竖笛右手宝剑来回比划着,“识相的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别逼着我用刑!”

紧紧靠在天台一侧恨不得直接飘走的鬼物都惊惧地晃了晃或浓或淡的魂体,抱团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在这一刻如同反派附身的宋辞非但一点都不同情看似可怜的弱势团体,反而不怀好意地步步逼近,“人活着的时候都喜欢杀鸡给猴看,换做死人该怎么办?杀鬼给鬼看?”

她举起宝剑对着一排魂体挨个指点道:“谁想做今晚的第一个替死鬼?是你、是你、还是你?”

要是这时候有人无意中闯进天台,看见一个小女孩拿着漂亮的玩具做出如此违和的动作一定会觉得非常可笑,可惜对面的鬼物却不敢轻视这柄散发着凛冽危险气息的神秘莫测之物。

鬼终归还是从人类转变过来的,很快就有一个识时务的老鬼犹犹豫豫地说道:“大师,不是我们要搞事,而是有人逼着我们不得不做啊!”

宋辞招手将那位一看就很有地头蛇风范的老鬼叫出来,“只要乖乖配合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们不是需要供品吗,尝尝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她说话间就将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子扔到燃烧的黄表纸上,随着窜起的火苗,一股人类嗅不到的奇异香气直冲老鬼的面门而去。

“啊!我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老鬼激动地趴在燃烧的火堆里,努力吸食着夹杂在黑烟中的淡淡雾气,“我死了二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吃到灵气这么足的上等供!”

“瘸子,你的身体看起来凝实多了!”背后阴沉沉的重重暗影中冒出了一句惊呼。

不愿让老鬼独得好处,先前唯恐避之不及的老少鬼物全都闹哄哄地挤了过来,争前恐后地想要揭露一个人所共知的秘密。

“不要急,排队慢慢来!”

宋辞让之前最早投靠过来的的老鬼帮忙维持秩序,“让鬼龄最长的那个出来说话。”

老鬼听了大师的话,连忙拉扯出一个脸色青白的女鬼,那个鬼原先站在后面不显眼,等站在空地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有别于旁人的护士服。

“我就知道瘸子会把疯婆子拉出去!”

“你才知道,我早看出他们有一腿了!”

“一个死了半辈子的疯子知道什么,待会不是还得问我们!”

心中不满的鬼物嘁嘁喳喳地在后面交头接耳地抱怨着,却碍于小女孩手中的利器不敢上前。

“阿英,别害怕,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老鬼被外力碾压揉成一团的丑陋五官竟然奇异般地流露出几分温柔的意味,低声劝说着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的女护士。

阿英抖了抖身子,仿佛沉浸在了不可描述的惊悚往事中,面部扭曲着惨叫道:“不能说的,不能说的,说了会死人的......”

“你已经死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去?难道你们不想离开这里重新投胎吗?”

按照黄耀祖的推论,医院里的亡魂应该属于那种死后立刻往生的普通灵体,可是这些鬼物的存在明显不符合逻辑,一定有什么东西把它们困在了这里。

“死了,是啊,我终于死了......”恍然大悟的阿英露出了解脱的微笑,“它们再也不能来害我了!”

“它们是谁?是不是一个女人?”想到电话中那段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声,宋辞追问道:“还有她刚出生的孩子对吗?”

阿英瞪圆了淌着血泪的双眼嘶吼道:“孩子?那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是怪物!是魔鬼!”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怪风猛地吹起地上烧成灰烬的纸屑,如同牵引着一排长着暗黑翅膀的幽冥鬼蝶在众人头顶打转,最后呼地一声集体消散在半空中。

“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

阿英筛糠一样哆嗦个不停,“快带我走,快带我离开这里!!!!”

“阿英,不要怕!”老鬼紧紧环住即将崩溃的女护士,“大师,请你别见怪,实在是阿英早就被他们母子吓破了胆子,连做鬼都比平常人短一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的母子又是谁?”宋辞靠在台阶上坐好,颇为无奈地问道。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多恶的鬼才能把一个活人吓疯吓死不算,连死后同为魂体都不敢再提当年的噩梦。

“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老鬼叹了一口气,徐徐描述着这间医院不为人知的恐怖过往,“我和阿英是同乡,她是妇产科的接生护士,我瘸了一条腿又没有学历,只能在停尸房看更外加负责清理病房垃圾的工作。”

“出事那年的夏天,妇产科里紧急送来了一个大肚婆,她来的时候没有家人陪伴,只是自己一个人挣扎着来到医院生产。”

“医生护士陪着产妇进入手术室之后,我如同往常一样等在楼梯口准备清理废物。哪知道手术开始没多久,屋里就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我想过去看看,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医生满身是血的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阿英,她的脸上也满是飞溅的鲜血,整个人好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我拦住她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英却躲在垃圾车后面不敢出声,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时候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已经全跑光了,我却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因为那间本该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传出了婴儿的哭泣声,最可怕的是在这些哭声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呼号低语。”

“汹涌的鲜血一点一点从手术室门口蔓延出来,紧接着就有一群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封锁了屋子,从里面运出了产妇的尸体和一个密封的铁笼子。”

“没人知道那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当场被吓傻的阿英,所有参与手术的护士和医生全都陆陆续续地意外身亡。我一直留在医院里没有离开,就是为了照顾被关在精神科病房的阿英。本以为日子会这样慢慢过下去,谁知道突然有一天,阿英在病房里用头发勒死了自己,我替她收尸后也在医院门口被失控的货车碾成了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