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1 / 2)

[综]技高一筹 隐山 2658 字 2天前

不知该如何安慰差点为家里惹出祸事的女婿,在一夕之间历经悲喜到现在还飘飘忽忽如坠云端的梁石只能词穷地说道:“许是大老爷认错人了,你也别和衙门硬犟,爹会和你奶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提起无所不能的梁老太,他说着说着好像就有了底气,“你奶一定能想出办法救你!”

“多谢爹。”

不舍地回望过三房的院子,孟铁柱仰首挺胸地越过那些不自量力的梁家后生,主动走到县太爷面前伸出双手讽刺道:“嫌犯在此,老爷还等什么?”

未料到此行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羞成怒的县太爷不由厉喝道:“贼子好胆!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来人,上枷锁!”

“且慢!”

面色微沉的上官大步走过来,“此人事关绝密机要不可与寻常犯匪同囚。尊县只管自行回衙,本将自有好地方安排他。”

他的话音方落,一个身材矮小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的小兵就用一条柔软的皮绳把来人双手捆住,“小,你小子莫要挣扎。这绳套是用特殊手法打成的,越挣越紧最后连皮肉都能勒断。”

见孟铁柱只是沉默不语并未露出耻辱伤感之色,就近站在他身边的上官才隐隐吐出一口长气,下令带嫌犯上马收队离开。

“老爷,大人都走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惯来懂得揣摩上司眼色的师爷瞅瞅依然提着气的梁家族老,搂起袖子搓了搓手指头,“要小的说,难得老爷拨冗相见,梁家村那头总该孝敬一二吧。”

“梁家村,哼!”

县太爷挥袖甩开因着马蹄奔驰扑面而来的尘埃,弯身钻进久候一旁的轿子,“本官与此地犯冲,气都气饱了还敢谈什么孝敬!”

轿夫们一看大老爷果真是不准备多呆的样子,赶忙使力疾走。

颠在轿子里的县太爷越想越窝火,再想到老妖婆的手段更觉得此事决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便冷着脸朝着一路小跑随侍在侧的师爷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宴将军在何处落脚,稍待备齐重礼本官要亲自上门拜访。”

累得气喘吁吁的师爷见老爷这回真是豁出命来要出血,更加不敢怠慢连连应声道:“是是,小的立刻去办。”

多听了几句下属逢迎拍马的好话,憋屈了半天的县太爷这才放松身体倚在轿子里闭目养神,顺带琢磨着如何使出个更好的点子打动上官。

可算是提着脑袋送走了两帮大人物,梁家村的村民脸上才恍若劫后余生般露出了点笑模样,只不过这点浅浅的笑意在看见梁家人时又变回了躲闪不及的尴尬与后怕。

“那什么,梁石哥,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急事先回去了啊!”

“对啊,我家灶间的火还没熄呢!”

让府衙这一闹,早起提着贺礼来吃酒席的村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面对疫病病人的眼光防备打量着梁家人。

关系好点的为了梁石的面子还找了个借口,像吕钱子娘家那种泼皮无赖不单倒打一耙破口大骂,还趁着女眷撒泼的掩护把桌上没吃过的肉菜端跑了。

“我家有根的满月酒,你们咋能这样呢!”

笨嘴拙舌的梁老三拦不住伺机闹事的吕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堂宾客走了个干干净净。

“儿啊,这下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了吧。”

怕傻儿子愁出个好歹,不耐烦待客一直没露面的宋辞缓缓走出来拍了拍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梁老三,“你光想着自己伤心,咋不想想铁柱多伤心呢。”

“铁柱有啥伤心的啊?”

梁老三抹了把眼泪,“我答应他照顾秋月不算,连他搅合了有根一辈子一次的满月我都没说啥。”

宋辞叹了口气,“你个傻子。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连族长都赶过来了,秋月隔着一道墙能听不出来?直到铁柱离开她都没见一面,你说你要是铁柱伤不伤心?”

把老娘口中的情形往自己身上一代入,梁石说不出话了,“好像是挺让人难受的。”

头前他受伤那会儿还不是下大狱那么严重,不也是整天盼着老娘媳妇闺女都围着自己不挪地。现下铁柱一个人孤零零地让官差带走,那不得委屈的生无可恋么。

生怕女婿有个闪失再让闺女守寡,梁老三这下连儿子也忘记心疼了,“这可咋办啊娘!”

“咋办?你问我我问谁啊?”

宋辞看着满地狼藉无语道:“先把家里收拾干净再说吧。”

为了给弟弟捧场梁栋连镇上的药铺都停了,再加上两个大侄子帮衬,没多久就把让人糟蹋得如同猪窝一样的院子收拾了出来。

等宋辞领着两个儿子进到三房门里时,梁馨儿早就为比何小妹还孤苦无助的梁秋月诊治过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一时着急动了胎气。”

宋辞见老闺女连药方都没开,也不由在心中暗叹梁秋月趋吉避凶的本事太过强悍,衙门还没断案她就迫不及待地用养胎的借口避开了深陷牢狱之灾的孟铁柱。

“我可怜的孩子!”

何小妹一会儿亲亲怀里只知道傻乐的胖小子,一会儿心疼地望着病怏怏躺在炕上的大闺女,一颗慈母心几乎硬生生拉扯成了两瓣,“秋月,你跟娘说句实话,铁柱到底是个啥出身?”

梁秋月这回可真是委屈死了,“娘,我也想不通孟大哥怎么就成了官府口中的贼匪。”

方才她躲在院墙后面听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敢站出去把当日在后山遇见孟大哥时的情形说出来。

她至今还记得二人初见时男人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还有那块雕刻着特殊印记的华美玉佩。

梁秋月越想越害怕,混混僵僵的脑子里就连孟铁柱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不敢确定了。

成亲以来她所了解的一切信息都是那个男人亲口说出来的,半点能够佐证的证据也没有。还有那块能够证明对方身份的玉佩,为何偏偏在男人醒来改口之后就不见了呢。

思及那些漏洞百出的过往经历,梁秋月愈发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男人苦心织就的陷阱中。

“娘,我可能是被孟大哥骗了!”

梁秋月才张口就流出了两行热泪, “他不是山中猎户的儿子!”

他或许还是一个出身不凡的贵人,却极有可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反派头子,否则又该怎么解释他曾经遭遇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