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不知要感叹司空雨夕把吃苦想得太简单,还是感叹她对演艺圈真的太执着了,现在的她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对她的儿子执着。
最终,冷若冰被司空雨夕渴盼的目光打败了,“好吧,我回去再跟睿商量。”
司空雨夕马上喜笑颜开,上前搂住冷若冰的肩膀,“冷阿姨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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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洽谈室里,南宫夜与司空御冷冽相对,谁也没有看得起谁的意思,各自喝着茶,一个眉眼如墨画,英俊优雅而刚毅,骨子里释放着冷酷的气息;一个凤目狭长,剑眉斜扫,俊美而邪肆,就像一位沉淀了诸多岁月洗礼的深邃的王。
已经许多年未曾见面,再相见,依然相互欣赏,却也相互嫌恶。
最终,还是司空御先开了口,因为他觉得他现在是个胜利者,该拿出胜利者该有的大气,“你请我来,不会只是想这么默默喝茶吧?”狭长的凤目闪烁着邪魅的光,“如果你没有话题,我来与你说说如何娶馨雅过门的事情?”
啪!
南宫夜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他的脸色阴寒得令周身的空气都降了几个温度,“我女儿已经说了,两年后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你这么急做什么?”
司空御耸了耸肩,笑得邪肆,眼神里分明有一种得意,还有一种同情的味道。
他的眼神令南宫夜非常不爽,于是再次说话,声线更加冷冽,“司空御,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
司空御挑挑眉,继续呷了一口茶,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你想说穆家的事?”
南宫夜冷哼一声,“你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礼数,那也就算了,好好教育一下儿子啊,可你也没有,上梁不正下梁歪,做了错事还一副理所当然。”
眼底的嘲讽与蔑视更加浓郁,“你儿子公然在婚礼上把馨雅抢走,这是同时打了我南宫家和穆家两家的脸,我念在若冰的面子上不计较了,但这不代表穆家也不计较,昊泽死了,你应该拿出应有的态度来,给穆家道歉。”
“道歉?”司空御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着微笑的弧度,却偏偏眼神冷得入骨三分,“他穆昊泽自己坠机,与我司空家有何关系?反倒是我儿子硬生生挨了他一枪,差一点送了性命,我不找穆家人算账,他们就该烧高香感谢祖宗积德保佑。”
“你!”南宫夜墨黑的双眉,染上了氤氲的怒气,“司空御,别以为馨雅喜欢司空擎,我就会对你司空家礼让三分,穆晟熙是我的好兄弟,你若欺人太甚,我照样和你翻脸。”
司空御也开始一点一点提升自己的怒意,长而微卷的墨发,每一根都在倔强地张扬,他的声线就像在初春的冰棱上游走,“南宫夜,我来问你,倘若那天擎被穆昊泽一枪打死了,你现在还会坐在这里指责我吗?”
南宫夜没有说话,倘若那天司空擎死了,他的女儿一定不会独活,那他哪还有心情坐在这里指责司空御。
司空御继续说,“擎能够活下来,不是因为穆昊泽手下留了情,而是得益于他自己的智慧,穆昊泽他还真以为他能上天了,居然敢对我司空御的儿子下杀手,这口气我还没有咽下,擎是我西凌神殿的掌教继承人,不是他的枪靶子!”
南宫夜也的确觉得穆昊泽那一枪开得冲动,但现在他人已经死了,一切还是死者为大,“我不否认,昊泽做事冲动了,但追究到根源,是擎惹出来的争端,他那天就算是跑进婚礼向馨雅表白,然后把她带走,我都不说什么,可他居然是放了一把火,开着飞机把人劫走,这是对我南宫家和穆家严重不尊重。”
司空御微微垂下了眼帘,好吧,他也承认,在这件事上,他的儿子的确太过嚣张了,所以,他缓和了语气,“抢婚这件事,擎的确不占理,但他用身体偿还了,穆昊泽没能一枪打死他,那是他自己本事不够,怪不得谁,这笔恩怨就应该在这一颗子弹里了结了。”
“我司空御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儿子被伤得那么重,生死线上走一遭,我却要生生忍下!依照我以前的性子,在擎受伤之后,我就会动用一切手段灭了穆家。可是时至今日,我没有,因为我听了擎的劝解,他怕馨雅为难。”
司空御好笑地呼出了一口气,狭长的凤目噙着不可忽视的戾气,“我生生忍下了这口怨气,没找穆家的麻烦,穆家却要我给出说法,笑话!”
他将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你去告诉穆晟熙,要讨说法尽管放马过来,我司空御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岛!要我司空家道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