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还想再说,却也察觉到了卫玠此时的烦闷与不喜…
他心下一惊终究还是止住了话不再多言,朝卫玠拱手一礼而后便往外退去。
待木容退下…
卫玠看着这静谧的一处,手撑在这颗烦闷的心上终究也什么也没说。
…
庆国公府。
王昉坐在软榻上,她的对面坐着程瑛…屋中依旧点着百濯香,而原先伺候的丫鬟却尽数被打发了出去。
一室闲适。
王昉手提茶壶替程瑛倒下一盏茶,口中却是娇嗔一句:“表姐今儿个来怎么也不知把长顺带过来…”她这话说完便把手中的茶奉给程瑛,而后便又跟着一句:“我已许久未曾见到他了。”
长顺便是程瑛的孩子…
因着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并不算顺遂,索性便取了个小名先镇一镇。
程瑛接过茶盏,听闻王昉说起自家孩子,面上止不住便又挂了个笑:“他这几日身子不舒坦,我怕闹着你便把他留在家中…”
她这话说完,思及这阵子金陵城里传着的消息,还有先前进府时听到几个丫鬟、小厮的说话声,止不住便又看了王昉一眼。程瑛揭开了手中的茶盏,茶香四溢,而她缓缓而言却有几分叹意:“我原本以为你和景云两人是天定的姻缘,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会是这幅模样。”
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声轻叹:“景云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家里人都能察觉出…”
程瑛这话刚刚起了个头便又被她强压了下来,如今事已成定局,再说却是徒惹伤怀了…她想到这便也不再开口,端起手中的茶盏慢慢饮下一口茶。
王昉手中也握着茶盏…
她想着先前程瑛尚未说完的那话,心下却也止不住跟着一声长叹。
当日程愈在飞光斋所说的话,她已知晓…只是她未曾想到他竟然会把所有的错都摘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没有当日他那番话,只怕如今她与陆意之…王昉低垂了眉眼,她揭开了茶盖,指根贴在茶壁上。热气拂面,而她看着茶水轻晃,屋中竟有一瞬得静谧。唯有菱花窗外时而有风打进屋中,扰得那珠帘纷纷作响。
王昉过了许久才开口说话:“表哥一定也会有属于他的那一份好姻缘。”
他这样好的人,一定会有一个真心实意爱他、敬他…与他白头偕老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
程瑛闻言唇边倒也泛开了一抹笑,可这笑意刚起她却是又想到了另一桩事,轻声叹道:“不知景云是怎么想的,竟然放着好好的翰林院修撰不做,要跑去大名县。”
这事王昉却是不知道,因此听到这话,她着实是怔了一回。
王昉把手中的茶盏落在茶案上,一双杏眼微微抬起看着程瑛,口中是问道:“表哥要去大名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