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娆先是一愣,接着撇了撇嘴:“皇后娘娘可真疼你。”
“那是,我可是她的亲弟。”谢浔笑着拍了拍她的面颊,说道,“好啦,时辰不早了,我也要离开了,你早些歇息吧。”
“嗯。”她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对了,阿娆,我每个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休沐,这几日每日巳时,我会在上次夏侯峻与陈苑私会之处等你。你到时以到安景寺上香为名,出来见我。”
“每月这三天,都必须出来吗?”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他一听,狠狠瞪着她,板着脸说道:“我每回可要等十天才能见你一次呢,你觉得你不出来行吗?”
她一听,赶紧点了点头,“你别生气,那我想办法出来便是。”
听她如此说,他这才笑了起来,又用手揉了揉她的脸,说道:“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不仅可以天天看到你,也不怕你再一声不响地跑掉。”
“我也想天天见到你啊,可如今还不行呀?”她叹了一口气,嘴唇轻轻地嘟了起来。
他一笑,忍不住又低下头,将唇凑上来,将她嘟着的嘴唇含住。两人在唇齿间自然又是一番缠绵,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离开。
谢浔走了以后,崔娆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仍然像在梦中一般。
她用手轻轻摸着自己仍然有些麻木的双唇,想着这便是他先前亲了又亲之处,心怦怦地跳得更欢。
许是许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次日,待崔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赶紧穿衣起床。
秋蓉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进来,看见崔娆已经将衣裳穿好了,笑着说道:“崔姑娘,你可算醒了,世子都来了快半个时辰了。”
崔娆一怔:“他这么早便来了?”让他等了这么久,似乎有些失礼。
“是呀。”秋蓉应道,“奴婢说要来叫醒姑娘,世子还阻止奴婢,说让姑娘多歇息一会儿呢。”
“他如今在何处?”崔娆又问道。
秋蓉回道:“奴婢请世子在前厅饮茶。”
“你去跟他说一声,待我收拾妥当便出去。”崔娆说道。
“是,奴婢顺道出去取青盐和齿木来为姑娘净口。”秋蓉笑道。
“好。”崔娆点了点头,见秋蓉出了门,便坐到妆台前,取了篦梳,对着铜镜梳起头发来。
看着自己在铜镜中的模样,她不禁一怔。
昨晚谢浔咬得有些狠,她的双唇这时看起来还有些许的红肿。
她轻轻抚了抚,想到昨晚与他的亲密,她的心不禁又扑咚扑咚跳了起来。
如今嘴唇这般,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看出什么。看着妆台上放着的脂粉,崔娆觉得自己一会儿还是涂点口脂遮一下比较好。
没多久,秋蓉便用盆盛了水归来。
崔娆洗漱后,又将头发挽好,插上谢浔送自己那支发钗,又涂上口脂,这才出了门去。
赵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厅里,看见崔娆走了出来,眼睛不禁一亮,忙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说道:“阿娆,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你半晌了。”
崔娆忙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将双手拢在袖中,对着赵斐说道:“世子,我们这便出宫去吧。”
赵斐见崔娆如此,也不好强行去拉她的手,只好笑道:“好,先去跟太后请了安,我们便离开。”
崔娆点了点头,便与赵斐一起离开落霞轩,去仁寿宫向张太后道别。
到了仁寿宫门前,两人刚下宫辇,便看见谢缇送了青阳公主与谢浔、谢缇兄妹出门来。
谢浔的眼睛,一见到她,便将她牢牢锁住。
她抬起头,目光刚与谢浔撞上,心不由得一慌,便作贼心虚地避了开去,低着头,与赵斐一起走到谢缇与青阳公主面前行礼。
赵斐对着青阳公主笑道:“表姑,这么早便要离宫了?”
青阳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也该出宫了。世子这也是来向太后道别的?”
“正是。”赵斐笑着说道,“表姑与三公子、二姑娘先行一步,我与阿娆这便去见太后。”
“好,那我们就先离开了。”青阳公主笑了笑,转过脸又对着崔娆说道,“崔二姑娘,得闲来府里玩。”
因昨晚从谢浔口中得知,青阳公主也是知道自己与谢浔之事的,如今对着青阳公主,崔娆心里更是紧张,忙对着她笑了笑,说道:“多谢公主。”
“表姑,还请慢走。”赵斐对着青阳公主行了一礼,然后又对着崔娆说道,“阿娆,我们该进去了。”说着便要来拉崔娆的手。
崔娆一惊,忙瞥了谢浔一眼。
谢浔面容虽然还算平静,但盯着自己的眼睛,早已是波涛汹涌。
想到昨晚他再三对自己说过,不准再让赵斐对她动手动脚,她赶紧借向谢缇、青阳公主行礼之机,避开了赵斐的手:“皇后,公主,臣女这便进殿去拜见太后了。”
谢缇点头一笑:“世子,崔姑娘,还请自便。”
崔娆怕赵斐再拿拉自己的手,赶紧往宫门跑去。
临进门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谢浔一眼,见他正偷偷地回过头来望着自己,嘴角含笑,眼中的波涛早已平息,她这才放下心来。
崔娆与赵斐拜别张太后之后,刚出了殿来,便遇到送母亲和弟妹归来的谢缇。
两人自是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了礼。
谢缇免了礼,上前拉过崔娆的手,微笑着说道:“昨晚我回宫后便想起来了,我以前便见过你。你小时候是不是常来信国公府里找阿络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