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盼娣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嘴边抿得紧紧的。
许同森过来,有人喊了一声,“末白爸回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一道路,当许同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女人惊讶了下,神色也有点不自然。
许同森同样如此,他上前握住女人的手,“对不住,我家孩子不懂事,我让他给石头道歉。”
李盼娣心下一惊,忍不住看了许同森一眼。
他怎么会知道这小男孩叫石头?难不成他们认识?
许同森扯着末白的手,让他给石头道歉。
可是末白小脸一鼓一鼓的,死死抿着唇,就是不开口。许同森觉得丢了面子,一脚踹到他腿弯,“你把人家打成这样,还不快点道歉。”
末白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冲那女人撞去,“我才不会给他道歉。他抢了我爸爸。他妈妈是个贱女人。他就是野种!”
围观人群像是炸开了一样,被这消息惊呆了。
李盼娣却被末白惊住。这些话绝不可能是末白说的。院里的小孩没谁会说“贱人”,“野种”这种粗俗至极的话。
那就只能是……
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工人下岗,但作为医生的许同森由于手术熟练,待遇遇越来越好了。早就升到了副主任,在家属院也是体面人。
何时被人用这种异样目光看过,当即脸上就火辣辣的,举起右手就要剩下儿子脸上招呼。
许同林吓了一跳,刚想阻止,却不想有人比他更快。
一阵风似地吹过,围观的人群被那人从后面推开,撞到前面的人身上,离热闹最近的那人摔倒地上,扭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却被噼里啪啦的责骂声阻止。
孙柔佳气疯了,她疼得跟命似的儿子居然被打,而且还是为那个狐狸精。
凭什么!这对奸|夫淫|妇,在外面勾勾搭搭还不知足,还要带到家里来欺负她儿子。
丧失理智的孙柔佳跟许同森打了起来,只是她到底不是男人的对手,刚开始借着出其不意打了一巴掌,后头竟再也打不到了。
脸色蜡黄的末末一手按着另一手的手背,睁着那双乌黑大眼看着这场闹剧。
这个女人叫黄英,就住在附近,她儿子跟末白上的同一所小学,只是不同班。
许同森跟这个女人好了两年了。常常去他们家。有一次不巧被儿子看到,回来后就告诉了孙柔佳。
孙柔佳跟丈夫大吵了一架,却不想许同森早就厌烦了她,以离婚作威胁。
孙柔佳有一双儿女,自然不肯离。哭过,闹过,挽留过,许同森都不吃她那套。心中郁闷的孙柔佳便时不时在儿女面前咒骂那女人是个狐狸精,贱人之类的话。
末白不仅听进耳里,更是入了心,暗恨这对母子抢走了他爸爸。
放家路上,末白看到石头,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只是他平时不运动,手上没什么力气,竟被对方压在地上起不来。
下了学的亚舟和亚棋看到大哥被欺负,亚舟二话不说就对方打了起来,亚棋便回来找爸妈。
事情已经很清晰了,打架这事先不说。倒是**被抖落出来让许同森丢了大面子。
回到家中,大发雷霆,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吵着闹着跟孙柔佳离婚,末了还指着她大骂,“我天天在医院挣钱,那么辛苦。你天天待在家里,却连孩子都教不好,你有什么用。不用说了,我们离婚!”
孙柔佳抱着末白一个劲儿地哭。末白恨恨地看着父亲,一言不发。末末站在边上,跟着母亲一块哭。
买完东西的苗翠花到家就听到小儿子要离婚,气得拿起扫把打人。
第90章
谁知这次许同森真的是铁了心,跪在苗翠花面前任她打。
苗翠花照着他的背狠狠抽了一顿,许同森身上的衣服都打烂了,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
许同木和许同林两兄弟在一旁劝,也没什么用。
打累了的苗翠花丢掉扫把,“你离了婚,孩子怎么办?小森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两个孩子呢。你不能只顾着你自己舒坦,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啊。”
许同森垂着眼,“妈,离了婚我一样会给他们家用的。末白和末末的学费也由我来出。至于两个孩子,我觉得不会受什么影响,我平时工作忙,也没带过他们。他们应该早就习惯了。”
苗翠花觉得这儿子真是脑袋坏掉了,“你以前工作忙,至少这个家还是完整的。要是离了婚,你长年累月见不到孩子,将来等你老了,怎么办?”
许同森觉得好似听到了笑话,“妈,两个孩子都是我出钱养的,他们凭什么不孝顺我?”
苗翠花张了张嘴,辩解道,“何着给钱就完事了?平时不相处,哪来的感情?”
许同森自信满满,“要是他们不孝顺,大不了把他们全告到法庭。”
这……这真是疯了!
末白握紧拳头,恨恨地瞪着许同森。末末吓得都忘了哭。
许同木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三弟。三弟念这么多年的书是不是把脑子给念傻了。居然这么天真。
劝也劝了,他就不听,大伙也都没了法子,全都看向孙柔佳。
哭累了的孙柔佳抹了把泪,看向许同森,表情阴沉沉地,“行,离婚可以。只要你到医院做结扎。”
结扎?许同森愣了愣。
苗翠花不高兴,瞪了孙柔佳一眼,“你是学护士的,能不知道结扎对身体有损伤吗,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