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帅。”
第二天卯时,韩天魁率领本部八万大军,起兵征讨鞑靼人。
钟鼎所部三千人,也一同前往。只留下原来的赵大海部七百余人,留守卜奎。
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赵大海不禁连连摇头。
“唉,如此草率起兵,能有多少胜算?”
“有何胜算?用不了多久,就得大败而回。”
冯奎轻蔑道。
“如此也好,叫鞑靼人再教训他们一回,最好把他们赶出卜奎,也去了一个祸害。”
徐明涛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走了,固然是好事,但是,鞑靼人来了,也未必是好事。可惜啊,好好的一个卜奎,就要毁在这些人手里了。”
“若是鞑靼人真的来放出了流人,可就生乱了。”
几人议论一阵,到底也没有什么良策,只好怏怏而回。
在惊恐不安中,卜奎人度过了人心惶惶的五天。
赵大海等人受命留守卜奎,也不敢怠慢,每日里巡查城墙,检查防务。
此时,他的手下不过七百来人,除去各地官庄的庄头,能够用于城防的人马,也不过四百来人。
为了加强城防力量,又把各地官庄的人抽掉一些出来,每个庄子只留下了一个庄头。
自从钟鼎进驻卜奎以来,贾珉原来在流人事务上的改革措施,就被全部废止。
流人的生活水平大大下降,尤其是伙食经费更是被削减到了最低程度。即便是如此,也时常被克扣。
现在,流人的脱逃率和死亡率,急剧回升,去年冬天还发生了冻死十多人的事件。
这样的事情,已经几年没有发生了。
官庄的戒备力量减少后,很可能发生流人逃跑事件。
但是,在目前的形势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下午三点,赵大海等人巡查到了卜奎西城门。刚到这里,就看见西边扬起一股灰尘。
一看那灰尘的样子,就知道那是不小的一队人马。
赵大海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预感陡然而生。
完了,看来是战败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回师了。
冯奎和徐明涛彼此看了一眼,也明白了其中要义。
没多久,队伍就过来了。
一看旗帜混乱,队形不整的样子。赵大海就明白,自己的判断没错。
果然,韩天魁当先来到。
见到赵大海几人,韩天魁连马也没下。
“大帅劳师远征,得胜归来,快请入城歇息。”
赵大海几人迎上前去。
“就不用歇息了。接倒朝廷紧急公文,要本帅回师宁古塔,你等在此坚守卜奎,不得有误。”
说完,韩天魁拍马就走,进城去了。
队伍逶迤而过,不多时候,钟鼎回来了。
“接到朝廷急令,我部兵马调回宁古塔,另有军务。你们几人留在这里,守卫卜奎,不得有误。”
钟鼎说完,也不等赵大海几人说什么,就急急忙忙走了。
过了两个来小时,楚参将回来了。
楚参将是赵大海原籍的老乡,到了卜奎之后,跟赵大海相处不错,于是下马,跟赵大海说了实情。
原来韩天魁的大军,经过三天行军后,到了南温都拉的青石川。
正准备从这里经过北山口,前往北温都拉时,跟前来进攻卜奎的北温都拉鞑靼人三大部落遭遇。
于是就在青石川开战。
经过半天的交战,韩天魁战败,双方暂时歇兵。两天前的夜晚,韩天魁悄悄拔营撤军。
为了保存实力,宁古塔兵马和钟鼎的卜奎兵马,将全部撤回宁古塔。
“鞑靼人很可能追到卜奎来,我走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到了晚上六点,韩天魁和钟鼎的人马全部撤回,在卜奎补充了粮草之后,穿城而过,没留下一兵一卒。
“卜奎被抛弃了,我们被抛弃了。”
冯奎不禁连连叹息。
“鞑靼人很可能来,我们如何应对?”
徐明涛直直地盯着赵大海。
“抽调精壮,征集民夫,准备守城。别人不管我们,我们只好自救了。”
“外面官庄的流人怎么办?”
“由他自生自灭吧,城里的百姓要紧。”
第二天下午两点,鞑靼人两万草原铁骑,抵达卜奎城下,包围了卜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