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依我看,倒是不用他们唱戏,如今你自己就在唱戏呢?”
“你这个泼猴儿,我怎么又成了唱戏的呢?”
“老祖宗,你领着一万多人出征,这不就是一出戏么?”
“什么戏?”
“《佘太君挂帅》啊。”
“哈哈哈,到底是凤丫头会说话。不过,倒也有些道理。行了,我若是佘太君,你就是那穆桂英,不行,你当不了穆桂英,你做杨排风还差不多。”
“老祖宗,那谁当穆桂英啊?”
王熙凤顺杆儿爬树,就想逗着老太太高兴。
“宝姑娘、妙玉、黛玉都差不多能当穆桂英。”
“老祖宗到底就是偏心姑娘们。”
“穆桂英是当先锋的,先锋是要上阵杀敌的,你杀过人么?”
“那倒是没有。”
“这不就结了么?不过,你放心,到了北海,你就又可以掌家了。琏哥儿、蔷哥儿、修同贵、谢鲲,你们过来。”
此时贾府的女眷们坐车,男人们骑马,流人们步行,修同贵和谢鲲两人也是步行,就在老太太的车边走着。
听着老太太叫,几人就凑到老太太的车跟前。
“如今既然是我挂帅了,现在就委任你们四人,节制这一路上的行军之事。你们四个,要约束好这些人,不许骚扰百姓。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何时埋锅造饭,何处宿营,何时拔寨起营,都要安排妥当。你们明白么?”
“我们明白了。”
修同贵不假思索就回答了。说完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正要说话,谢鲲先说了。
“老太君,如今由我和修大人主持就行了。”
“谢鲲,你为何如此说?”
“这些流人都是坏人,我俩如今就是坏人头儿,他们都听我们的。”
“嘿嘿,谢鲲,你知道我贾家犯的是什么事儿么?”
“自然是知道的。”
“在我跟前儿,你还敢说你是坏人么?”
“这个……,老太君,在下干的那点儿事儿,确实比不了老太君。”
“谢鲲,你也当过锦衣军统领,以往你们拿人的时候,有谁敢跟你们火拼么?”
“从来没有。”
“这回锦衣军到我家拿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叫你们打死了一百好几十人。”
“我如今如何?”
“老太君还活的好好的。”
“咱们此行是去哪里?”
“北海。”
“北海那里谁做主?”
“自然是怀远了。”
“我跟珉哥儿谁是老祖宗,谁是孙子?”
“自然您是老祖宗。”
“我俩谁听谁的?”
“自然是怀远听老祖宗的。”
“现在你们该听谁的?”
“自然听老祖宗的。”
“刚才凤哥儿说,我是佘太君挂帅,你觉得她这话说的怎么样?”
“她说错了。”
“错在那里?”
“她把姓名说错了,应该是史太君挂帅。”
“好了,琥珀,把你的腿伸过来,让我枕着迷糊一会儿。修同贵和谢鲲这两个猴崽子,连午觉都不让我睡,就把我拉到车上来了。凤哥儿,你也去迷糊一会儿吧,有了一万多保镖,咱们还怕什么?”
老太太说完,就在车上枕着琥珀的腿,打起盹儿来。
谢鲲看着修同贵,一脸懵懂。
“修大人,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他们和咱们,到底谁是人质?”
“谢鲲,我也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咱俩什么时候成了猴崽子?”